清。
眼泪涌出来脸上皱巴巴的,第五胤心里万般涌上心头。好像,他的小貂又回来了。
他将人揽进怀中,感受着人儿更咽的身子,低声开口:“我不会再骗你。我们重新开始吧虞七。你应得的聘礼我会统统返还给你,你们的罪名我会洗刷干净,你所遭受一切,我来为你报仇。
我们回到像以前一样好吗?”
“……”
嗬。虞七靠在他的肩头,在他看不见之处掀起嘲弄的笑,将眼泪统统绷回去。手指缩紧,目光冷硬。但她还是听见自己如是用柔软的音调说:“好。”
如她所愿,两只手臂将她的身子箍得愈发用力,恨不得将她按进体内。
“好,好,我们会好好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补偿给你,我们会好好的,虞七……
会好好的……”
第五胤,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会信吗?
柳府。
有道人影从柳长河的书房内出来,妥帖地掩上门。
藏在暗处偷看的两夫妇并未出声,等人影稍微走远一些,柳长河才忍不住将自己的胳膊从杨氏手中扯出来,不动声色地揉揉。
杨氏立马冲进书房之中,翻箱倒柜:
“看到没有,你儿子疯了,疯了疯了,真的疯了!他真的把绣房的地契和产契都拿走了,铁了心地被贱人迷了眼,连我们自家都不顾。
呜呜。”
唉。柳长河叹气:“我们一直想让天宁更有主见,能够自己决定种种大事,将来不至于在官场上吃亏,任人拿捏。
如今他也算自己做了抉择。”
“你这个当爹的说的什么话!是为了儿子好吗!我辛辛苦苦将他养大,一路高官拜俸,终于成了个探花郎,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他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仕途。我真不明白,你们柳家到底欠了柳荷苒什么,一个二个都是来讨债的!我怎地如此命苦!”
柳长河摩挲着杨氏的背脊,小声地哄着她:“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方才你不也看着天宁拿走地契未加阻拦吗,算是默许了。”
“我,默许?!
他跪了整整三日,我个当娘的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拿根绳子将他捆在家里不准他出门去见那个女人?呜呜。”
“是啊。不能。”
柳长河眯起双眸,叹了口气。
想到院中挺直了三日的少年单薄身影,老眸中只剩下妥协:“那就随他去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他不撞南墙不回头,铁了心要和虞七在一起,那便勇敢一次。反正男未婚女未嫁。自己这把老骨头从来没见过儿子如此执着,谁又能说不是一次蜕变呢?
无论对柳天宁还是对他自己而言。
所以就连书房的地契也是柳长河亲手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未来的一切就交给小辈自己去拼罢。
他将杨氏揽进怀中,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