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帝坐在床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仿佛将过去二十年积攒的话都说尽了。
晨曦时分,暖阳透过纱窗,射入靖帝疲惫面容。
他止住话语声,声音沙哑。
沉默半晌后,涩声道:“记住了,你只有十年时间。”
“不,或许,更少。”
“十年后,你若无力执掌,你我父子二人可一起去见你皇爷爷。”
他起身,甩袖向外走去。
临门一脚时,他脚步一顿,缓缓言道:“找个时间,去看看你娘吧。”
吱呀一声,他开门离去。
传下宝玉时,夏侯淳是太子;收走时,他是逆党。
而今,宝玉又回来了。
门内门外,父子二人,一人默立,一人静躺。
他知道他心中有怨,他也知道他心里苦。
但都将这些藏在心里。
良久,脚步声渐渐消失。
只剩下一声轻叹。
半晌,床榻上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眼。
房间,却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