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先走了,我的余生只会以苦为伴,抱撼终天。”
“好,那我活着,我活着。”
她摸了摸他的脸,“你把我再抱紧点,已经春天了,怎么还是这么冷呢。”
好,好。李让把绒被扯过来,把她包的紧紧的。
两个人窝在一起,互相安慰着不哭了。只是一抬眼,那个巨大坚硬的大肚子还鼓在眼前。
产婆和女医们摇摇头,心酸垂泪,口中絮叹,这腹中的孩子像是来索命的。刚拿了刀子准备割肉剔骨,她竟然躲了进去,钻回了小腹深处,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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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残阳,雀鸟归巢。
黑压压的树枝上发出小到看不见的嫩叶花苞。
周船静下体的血已经不留了,干巴巴的凝在了床褥上。
两个紧拥着的人,泪颊也干。
李让在极大的痛苦当中清醒,清醒了又糊涂,糊涂了再清醒。身体也疼到麻痹,麻痹之后接着疼,疼完了又是麻痹。
他叹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今年刚好三十而立,却好像已活了一辈子。
罢了,静儿,人的一生本来也不是太长,咱们很快就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