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就从如何捉住第一枚火蛭开始说起。”
薛莫皟长长的换了口气,“昨夜我已与驸马讲过一些了,他没有告诉陛下吗?”
“无有,还未见到他人。”
薛莫皟说:“捉住一只火蛭不难。它白日里几近休眠状态,只要眼疾手快就可,再者它怕骨刀。这漠南草原有个大峡谷是众所周知的事,火蛭便是从地下而来。它们依赖这一块水土,除非找到人体宿主。”
“火蛭与舙虫一般,都是一种妖虫,有千年之历史。舙虫十年一找血主,而火蛭则是百年。火蛭的上一任主人,便是早前居住在大峡谷的哥舒氏了。”
我惊而怒道:“又是哥舒氏!半边人哥舒辰老道还在京中呢,看来是要把他绑来处理烂摊子啊!”
薛莫皟笑道:“真正的血主已死,哥舒家也都更名改姓,不剩几个了。我方才为何笃定火蛭不会迁徙,是因为它们夜晚在露天之处活动,而白日里都要躲回大峡谷的深洞里去。那口洞穴也许只有哥舒家的人知道大小,知道究竟了。自然,这些话都是听家中阿翁说的。”
长史说道:“陛下,微臣突然想起一事。大前年天降红雨,草原上的火蛭一日之间就死了不少。当时底下兵吏还捡回来不少的虫尸呢,火光烬散,如蝌蚪模样。”
我蹙眉:“我清楚记得天降红雨那一回,天龙被屠了一般,宫中的花木如血沁过,逼的水中群鱼都缺氧而死。”
薛莫皟咝口气说道:“既然早年南地下红露为焚烧了舙虫所致,那么天降红雨没准异曲同工呀!”
我点头:“是,此言有理。那哥舒辰老道大量屠杀舙虫,就是为了使这火蛭肆虐!”
“现下,如果能放出一批舙虫回到漠南草原,没准可力挽局面。”薛莫皟郑重说道。
会见完了相关官员,昨日派遣出去打探的小宦官回来了。
他啄木鸟似得笃笃点头:“对对,确如冬侍中所说,一到月出,火蛭便成片结海。如火烧原野稍见夸张,但着实是灯海点点,要是不明所以者,还觉得挺好看呐~”
他这句好看惹怒了我,我说,来,你来看看朕的眉心好不好看!
宫女们赶紧对他挤眉弄眼,他怕索索的抬了抬眼皮,然后目露惊讶:“陛下、陛下,您流鼻血了……”
我低头一抹,一手背的血。然后血珠子滴滴答答,砸落一地。
接下来的两天,我鼻孔里塞着帕子,喝着一壶接一壶的败火茶。
一日里少说流两回鼻血。
我无可奈何的坐在椅上,仰头望“梁”兴叹。血热,手脚心再不凉了。
睡觉时候巧嬷嬷搂着我,眼中有悯色可还是没忍住笑了,“丫头啊,往常夜里搂着你跟个冰疙瘩似得,要暖半夜,这两天成了个小碳炉了,哎哟,真热乎。”
我说,“听嬷嬷这口气,我被火蛭附身是好事了?”
她扑哧一声:“小可怜,到底多灾多难的。可这一回,嬷嬷总预感不是个坏事,觉得你体质好了。知道玫姨为啥天天给你做红衣裳吗?钦天监说你属阴土,命盘里金水又多,寒湿一片。红色是给你补火呐!这回莫名来个火蛭,说不定歪打正着了。”
我气喘如牛:“拿火蛭害我的人查出来了吗?可是薛莫皟?”
嬷嬷拍着我:“不是说了嘛,驸马亲自查了,他捉的那一枚还在瓶子里。至于近身伺候的这些,一一严审了,但全部连院门都没出过一步。这事啊,玄乎。”
我吁口气,自叹命苦。
“别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总能找着解决办法。已传命京中运舙虫来了,待撒到了漠南草原兴许就有成效,到时又是你这个皇帝的一大功劳。再说你这身子,把心放宽,哪里严重了?”
“流鼻血流了三日了,还不算严重?”
“今儿就流了一回,在好转了。赶紧把事办完回京,名医都在京中。
她安慰着我睡下。以为我睡着了,就自己悄悄起来坐到窗边抹了一会子泪,又取出一座小观音像拜了拜,祷告了一番。
大吉之日,更礼服,带冠帽。
兵事演习就在今日。
所有人看着我眉间的红点都夸耀好看,但他们的眼睛骗不过我,他们怜悯极了。
我整顿好了精神,“今日不提旁的,一心操练起来,定要在东突厥面前展够国威!”
“喏!”众臣的呐喊声震天响,士气上来了!
以朕为尊,气宇轩昂阔步朗朗的来在演习场,两排山海排场足备,鼓声大作,惊的数匹突厥马儿嘶嘶长鸣。
阿史那世子,那个熊背狐面,英俊邪魅的男子,亦昂首傲然,带着他的一行属下与朕等迎面而会。
他率先一拱手:“小公主,一年多未见,你已是陛下了。千里迢迢来此,不胜辛苦吧?快坐快坐。”
我没有回礼于他,略抬手指了指主座:“世子先请,即是我朝书邀请函请世子前来,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哈哈哈,那本王就不客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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