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陆之言轻声道。
楚香凝微微点了点头，放心下来，半晌又说：“就算这样，你也要多陪陪苏染。她没有了孩子，心情很差，你别老是让她一个人待在医院里。”
陆之言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也不想让苏染一个人待在医院里，他也想去医院陪苏染，但是苏染根本不让。
不过，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是应该去医院看看。
苏染因为孩子的事，情绪几度失控，现在程慧芳得到了惩罚，苏染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陆之言是这么想的，所以第二天上午，他就去了医院。
他去的时候，唐越已经在病房里了。
苏染没想到唐越会再过来，上次他和陆之言吵得那么凶，又跟苏染说了那些话，苏染本来都以为，他们应该不会再联系了。
毕竟大家都是有另一半的人，唐越那种话说出来，实在是让双方都尴尬。
可唐越还是来了，并且说了陈慧芳已经死的事。
“苏染，你现在可以开心一点了。”唐越观察着苏染的神色，继续说，“这件事很有可能是陆之言做的，看得出来，陆之言的心里还是很在乎你，为了你，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苏染看着窗外的树叶，没有出声。
陆之言……杀人了吗？
她不知道，她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见到陆之言了，也感觉自己对陆之言好像根本就不了解。
陆之言做任何事，对于她来说，似乎都不意外。
对于陈慧芳的死到底是不是陆之言做的，苏染没有发表看法，只是说：“就算陈慧芳死了，我的孩子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程慧芳的死亡对她来说，意义其实并不大。
唐越却没想到苏染会是这样的反应。
陈慧芳都死了，唐越应该会高兴才对啊。
“最起码也是给你的孩子报仇了，孩子在天上看到这一切，应该也会开心的。”唐越说。
苏染转过头了，神色复杂地看着唐越。
她这个眼神有些古怪，看得唐越不明所以。
好一会儿，苏染才苦笑了一声，问道：“唐越，你认为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会知道这些吗？而且，小孩子会喜欢杀戮和血腥吗？”
苏染的两句话，直接把唐越堵了个哑口无言。
他本来以为自己说这样的话会让苏染开心，却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微微叹了一口气，唐越说：“苏染，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苏染没有向前看，而是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因为她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刚刚出现的陆之言。
陆之言打开了门，就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苏染只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转开了目光，“你来干什么？”
“我有事要跟你说。”陆之言走了进来，自动忽略掉也在病房里的唐越，对苏染道，“陈慧芳死了。”
“我知道。”苏染的神情淡淡的，面对陆之言，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柔情。
唐越在旁边插了一句：“这件事我已经告诉苏染了。”
陆之言知道，刚刚他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但是他还是想亲口告诉苏染。
只是，让陆之言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他就听见苏染说：“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不管你做什么，我们的孩子都没有了，陆之言，没用的。”
听到这话，陆之言微微一怔。
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难道苏染跟外界那些人一样，也以为陈慧芳是他杀的吗？
“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陆之言到了病床旁边，“小染，别人怎么误会我都没有关系，但是我不想你误会我。”
苏染无声地笑了笑。
听听，多深情的话啊，好像他在陆之言的心里有多重要一样。
可是实际上呢？对陆之言而已，她真的很重要吗？
她又不傻，有些事情怎么会看不出来？
“无所谓。”苏染轻声说，“是谁做的都无所谓，陈慧芳的死我也根本不关心。”
对于她来说，陈慧芳现在死了，只不过是罪有应得而已。
看着苏染这样沉静的面容，陆之言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给紧紧地攥住了似的。
他怀念以前跟苏染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的苏染开朗活泼，哪怕只是吃到了一种好吃的水果，吃到了一道好吃的菜，也会特地打个电话或者发条信息跟他分享。
可是现在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