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很顺利,雅荷很快认出了我,并接受我还活着的事实。只是后面……有点小纰漏。雅荷在我道出秘密送她回去的计划之前,先道出了一个秘密。她说:崖鹰死了,村里一切都变了样。
阔别7年后,我终于又一次站在迷雾森林的边缘,遥望着整个村子,时间是7月初的一个傍晚,这一天,是我父亲的生日,我那巨蟹座的父亲,曾经是个高傲的村长,现在佝偻着身子,坐在仅剩的瓦砾旁,我那一生不允许别人犯错的父亲,正有些疯癫的笑着。嘲弄着上天的不公,也嘲笑着自己的错?看了一会儿,单调的画面上出现一个女孩,我略微的,有些惊住了,就是她了?雅荷口里的,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雅莺。
雅莺看上去,比5岁大多了,她精于世故一样,眼里总是防备,靠近父亲后,又一下子变得天真、可爱起来,把父亲“诱拐”回家,路上又左右顾盼,面露厌恶之色,真如雅荷说的,是个万分可怕的人。
在雅荷嘴里,整个故事是这样的:
我出走后的那年冬天,崖鹰突然就病了,一病就病的很重,白雪还没落尽,就死了;身为村长的父亲,怎么能容忍自己没有后人?没有儿子?于是他连哄带骗的要母亲再给他生个儿子,没想母亲以身体不好为由,百般拒绝,于是父亲怒了,对母亲大打出手,那段时间里家里几乎没有宁日,不是父亲的鞭打声,就是父亲的叫骂声。可母亲,从来不哭,一声不哭,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父亲,据说满眼的恨意;终于,大雪化尽了,听说就在大雪化尽后的第一日,母亲便出走了,二话没说就去了邻村。后来雅荷听说,母亲在邻村早有相好的,只是终于去投奔;而母亲走后不到两个星期,父亲就又结婚了,新娘是村里一个年轻的寡妇叫巧姐,头一次结婚没一个月便死了丈夫,还没来得及生养,又年轻,完符合父亲的要求,他急需有人帮他再续香火;从母亲2月头里走,父亲就盼着巧姐生养,直盼到来年的3月末,到了还是盼来了一个女孩儿,就是雅莺;又过了两年,雅莺2岁了,父亲一直盼着,没盼来巧姐再孕,却盼来了母亲的寻仇;母亲本不是来寻仇的,她再邻村站稳脚跟后,来拿些自己的东西,顺便的跟父亲把婚离了,而父亲,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扣住母亲,以她还没跟自己离婚为由,非让她给自己生儿子,母亲逃不出去,父亲就以为自己得手了,母亲邻村的那位相好带着几个人找来了,让父亲打了回去,于是父亲更得意了,直到……人家来屠村;村里,该逃的逃,该跑的跑,只留父亲,在这瓦砾中间,半疯半傻的活着;巧姐被锁在床边,雅荷跑了出去,而整个雾村,能活动的,除了半疯的父亲,就只有五岁的雅莺了。
第三章:雅莺的可怕之处
雅荷告诉我,雅莺是可怕的,她说她最终的出走,不是因为母亲的决然;父亲的疯癫;更不是因为巧姐的威胁~很大一部分原因,竟是出于幼小的雅莺。
雅荷说:小她十岁的雅莺,是魔鬼。
父亲还清醒时,有段时间极喜好亲手熬制豆浆,每日未早就起身来做,我是断没有兴喝上,雅荷喝了一次,不合口,之后便总是推说不喝,只有雅莺。每日一早,就兴冲冲的管父亲要一碗豆浆,父亲见劳动成果有人欣赏,自然是高高兴兴的端一大碗来,而父亲前脚一走,后脚雅莺就极自然的把豆浆倒掉,或是浇花,或是直接倒出窗外,一气呵成,明早再要。而这些,从不背着雅荷,到让雅荷难做起来,说吧?对方是亲妹妹。不说吧?对方是亲爸爸……
雅荷终是没有说,可这事儿留在雅荷心里,生出一个结来,不是说,小孩子天真无邪,没有心眼儿吗?雅莺才几岁?这是怎么了?
我遥遥的看着雅莺,身边则站着雅荷,我是雅蒲,是她们的姐姐,本应该小心的劝阻她们,莫起争端,可我的心里却不平起来,我自己知道,为雅荷多些。
安抚雅荷在林边的山洞睡下,我找到致夜,致夜是马人,马人都会占卜。
致夜跪卧在火旁,我枕在致夜背上,平躺着,仰望星辰。射手座是火象星座,可是人马却有一股更神奇的力量,它们能操控自然,让它在你面前,呈现出各种样子,就如我现在所看到的,是一副春季原野的画面,原野上开满了野花,而采花的两个女孩儿,正是雅荷和雅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