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情况,来了解哪里有利哪里不利;要进行一下小战,来了解敌人兵力虚实强弱。
所以伪装佯动做到最好的地步,就看不出形迹;看不出形迹,即便有深藏的间谍也窥察不到我军底细,聪明的敌将也想不出对付我军的办法。根据敌情变化而灵活运用战术,即使把胜利摆在众人面前,众人还是看不出其中的奥妙。人们只知道我用来战胜敌人的方法,但不知道我是怎样运用这些方法取胜的。所以每次战胜,都不是重复老一套的方法,而是适应不同的情况,变化无穷。
用兵的规律好像水的流动,水的流动,是由于避开高处而流向低处;用兵获胜,是由于避开敌人的“实”而攻击敌人的“虚”。水因地形的高低而制约其流向,作战则根据不同的敌情而决定不同的战法。
所以,用兵作战没有固定刻板的战场态势,没有一成不变的作战方式。能够根据敌情变化而取胜的,就叫做用兵如神。五行相生相克没有哪一个固定常胜,四季相接相代也没有哪一个固定不移,白天有短有长,月亮有缺有圆。
军争第七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
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
军争为利,军争为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
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军政》曰:“言不相闻,故为之金鼓;视不相见,故为之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民之耳目也。故夜战多金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之耳目也。民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
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陈,此治变者也。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军争篇 译文
孙子说:大凡用兵的法则,将帅接受国君的命令,从征集民众、组织军队到同敌人对阵,在这过程中没有比争取先机之利更困难的。争取先机之利最困难的地方,是要把迂回的弯路变为捷径,要把不利变成有利。
所以用迂回绕道的佯动,并用小利引诱敌人,这样就能比敌人后出发而先到达所要争夺的要地,这就是懂得以迂为直的方法了。
军争有有利的一面,同时军争也有危险的一面。如果军整装去争利,就不能按时到达预定位置;如果轻装去争利,辎重就会丢失。因此,收起铠甲日夜兼程,走上百里去争利,三军的将领都可能被敌俘虏;强壮的士兵先走,疲弱的士兵随后,其结果只会有十分之一的兵力赶到;走五十里去争利,上军的将领会受挫折,只有半数的兵力赶到;走三十里去争利,只有三分之二的兵力赶到。因此,军队没有辎重就不能生存,没有粮食就不能生存,没有物资储备就不能生存。
不了解列国诸侯战略企图的,不能与之结交;不熟悉山林、险阻、水网、沼泽等地形的,不能行军;不重用向导的,不能得到地利。所以,用兵作战要善于用“诈”,采取行动要取决于“利”,部署与战术的变化要通过集中或分散来实现。所以,军队行动迅速时象疾风,行动舒缓时像森林,攻击时像烈火,防御时像山岳,隐蔽时像阴天,冲锋时像雷霆。要分兵掠取敌域内作战物资,要派兵扼守扩张地域内的有利地形,要衡量利害得失相机而动。事先懂得以迂为直方法的就胜利,这就是军争的法则。
《军政》说过:“作战中用话语难以传递指挥信息,所以设置了金鼓;用动作难以让士兵看清指挥信号,所以设置了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