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张写满“宋南燊”的纸,痛得像刀绞一样,无数个念头闪过,等到回过神,却是一片空白。
宋南燊走到宋北良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北良回头,艰涩的叫了一声:“哥。”
宋南燊偏过头,看了眼白茶,说:“我懂。”
过了两个星期,白茶出院了。
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也许是这一段时间都睡得太多,直到半夜,白茶还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忍无可忍,她拉开床头灯。灯光柔柔的洒遍了卧室每个角落,白茶赤着脚来到大玻璃柜旁边,推开磨砂玻璃,她所有的芭比都在看着她,或黄头发或黑头发,一张张的小脸上都是骄矜。
白茶伸出手拿下一个穿蓝色礼服的娃娃,雪纺的裙摆像鱼尾一样的层层叠叠的散开。她记得这是她十三岁生日的时候,白君守在友谊商店给她买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白茶走过去,是白君守穿着睡衣站在门外:“小妹,还没睡呢?”
“没有。”白茶把白君守让进来:“睡不着。”
白君守走到书桌边,随意拿起一支笔在手里转,似叹似怨道:“小妹,你这次想吓死我们大家吗?”
从白茶在医院醒来,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件事,仿佛她只是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胃病,而不是吞下一整瓶的安眠药。
今晚,白君守这样直接的说出来倒让白茶有些愣怔,她低下头:“哥,对不起。”
“嗯,小妹,你是对不起我们。”
白茶惶惑的看了眼白君守:“哥,其实,我...”
白君守走过来,把手摁在白茶肩头:“小妹,好好跟宋南燊在一起,他要是敢欺负你,跟哥说,再远哥也赶回来。没什么过不去的,以后...别犯傻了。”
“嗯?”白茶没有听懂,白君守用力拍了拍她,转身大步走掉了。
宋南燊再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盒。他笑意盎然的递给白茶:“看看喜不喜欢。”
白茶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套芭比娃娃,她也笑:“喜欢,南燊哥这是在哪里买的?”
“新开的那家东方商厦。”宋南燊擦了把汗:“里面各种高档新奇的东西都有,过两天,我带你去。”
白茶把娃娃从盒子里拿出来,照常梳梳头,放进柜子里,只是放进去时,手特意把后面的娃娃推了推。
宋南燊第一次进白茶的卧室,只觉得女孩子气十足,到哪里都是粉嘟嘟的摆件,稍一转身就看见一层又一层的蕾丝,还有整整一柜子让人叹为观止的各式芭比。
宋南燊试探着把手放在白茶柔软的长发上:“看来你哥真说对了,给你送芭比娃娃准没错。”
白茶仿佛没有察觉,歪着头看宋南燊:“南燊哥,你和陈姐姐分手了吗?”
宋南燊手一顿,重重的垂下来,白茶又问:“真的吗?是不是因为我?”
宋南燊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白茶脸上,勉强弯了弯嘴角:“我们分手了。”
白茶惊得往后一缩,又上前来拖住宋南燊的手臂,急急的解释:“南燊哥...”说完这三个字,白茶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该怎么说,能怎么说,将将卡在那里,急得满头的汗。
宋南燊看着白茶,又像透过白茶看着别的什么人,白茶眼中起了一片缥缈的雾气,她颓唐的垂下头,说:“对不起。”
宋南燊走后,白茶把两个一模一样的芭比从柜子里拿出来,芭比这么多,她从没有收到过重复的。两个芭比好像双胞胎,连发丝弯曲的角度都完相同,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这场仗,她明明是胜了,可她却完品尝不到喜悦,只有满口的苦涩。
白君守去了欧洲,宋北良也决定去美国。走之前的那个傍晚,吃过晚饭,宋北良来找白茶辞行。
两人在大院里随意的散步,走着走着就逛到篮球场。几个半大小子正在篮球架下玩得正欢,白茶说:“我们过去坐坐吧。”
宋北良沿着场边找了找,白茶奇怪:“北良哥,找什么呢?”
“哦,找块干净点的地方。”宋北良看见一片平坦的石条,走过去弯下腰吹了吹灰,又用手指蹭了蹭,才对白茶说:“来,这里干净。”
白茶坐下,小心的敛了裙摆,抬头朝宋北良笑笑:“北良哥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挑剔呢?”
宋北良凝神的看着西边天空的晚霞,没有回答,也一笑。
石头上还留有白日里的余温,白茶把手撑在身后:“北良哥,你记得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和南燊哥就是在这个球场。”
宋北良还是没有接话,白茶又说:“一眨眼都过去这么久了。”
第一颗星已经在天边闪烁,胭脂般的晚霞一层层洇成淡紫,又变成深蓝。
“白茶...”宋北良斟酌着开口:“我哥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白茶把鬓边的头发往后顺,侧头看了眼宋北良,嘴角浮现一抹模糊的微笑:“嗯。”
宋北良极目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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