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嚣张,实在难以忍受。但今天之后一切都不同,他竟也有被一个小姑娘一巴掌甩到脸上的时候。若这能忍,还有什么忍不得?
于是他客客气气地说:“钟小姐,今天的课什么时候结束?怎样结束?是我拿一张试卷给你做,还是将你上次写的作文拿出来点评,或者带你读一篇英文呢?”
下次上课之前叶月宾打电话来商量补习计划,他也很客气:“随便。”
叶月宾终于说了句公道话:“闻柏桢先生,我知道有初很任性,一定很不听话。她要是对你不尊敬,你告诉我,我教训她。”
他心里直冷笑:“不必!她思维新奇,也教会我很多。”
“还要请你多多体谅我做家长的心情——只有你教,她还肯学一点儿,别人来教,她就群魔乱舞,玩出许多花样。闻先生,我并不打算让她长久做这行,她将来总是要考大学的,找一份工作,嫁一个好人家。她的未来,能不能拜托给你?”
她诱他做一个保证,但闻柏桢已经学乖了,不再保证任何事:“我尽力。”
他后来再不发誓,也不保证。他发誓一旦将中心卖出去就离开她远远的。
一名成年男子,要脆弱到什么地步,才需要用发誓来坚定自己的心智?他尝过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