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要处理一个案子,而在我上法庭前,我想去见一个人。”
“见谁?”
他脸色一变,扭过头去。
“我的律师。”
这回,轮到她无语了。但是当他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从窗户里往外看他,又害怕他抬起头来时会发现。不过巴兹尔根本没有回头看。他慢慢地走着,背都弯了,好像非常疲累的样子;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痛苦与悲伤了,大哭起来。她不知<a href="" target="_blank">道</a>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别人的意见。突然之间,她打定主意去见见弗兰克·赫里尔;夏天的时候,他还经常来巴恩斯,而她也一直都很感谢他的好意。至少她可以信任他,因为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嘲笑她卑微的出身。她所面临的难题,也和缺乏归属感有关。近来,她不再那么同情自己以前那个阶层的人,看事情的角度也和他们不一样了,所以再去乞求他们的怜悯是不太可能了;而她现在也不习惯自己的这个新阶级,甚至和她所嫁的人也不在一个世界里。对所有人而言,她都是陌生人。她绝望了,觉得整个宇宙都在和她作对。她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汹涌的人潮里徒劳地挣扎。
珍妮很快地穿好衣服,坐上了去滑铁卢的火车。她不清楚弗兰克什么时候出门,很害怕会错过他。但是出于习惯,她没有叫出租车,而是坐上了公共汽车。公共汽车慢得就像在爬行,一分钟就像一小时那样长;每停下一次,她就恼怒得坐都坐不住了,只能艰难地说服自己,不管走得多慢,公共汽车也肯定比自己走着快。最后终于到了,弗兰克在家,珍妮于是松了口气。看到珍妮突然到访,弗兰克大吃了一惊。珍妮狼狈不堪,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
“我能和你说几分钟话吗?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当然没问题。巴兹尔呢?”
他请她坐下,想把她紧握着的伞拿走放下;但她却坚决不放手,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边上,拘谨尴尬,像是不习惯这会客厅。弗兰克尽力让她感到放松,而她却像是一个来求职的管家。
“我能信任你吗?”她突然迸出这几个词,用尽力气问道,“我有大麻烦了。你是个好人,从未因为我是酒吧女服务生而瞧不起我。告诉我我可以信任你。我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我觉得如果不说出来,我头都要爆掉了。”
“天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每件事都糟透了。他想和我分开,已经去找律师了。他想像扔个仆人一样把我扔到大街上,真要那样的话,我会自杀的,我告诉你我会自杀的。”她攥紧自己的手,眼泪从面颊上滚落下来,“在你面前我们都装得若无其事,因为他羞于让你知道,他有多么后悔娶了我!”
弗兰克也很了解,几个月来这对夫妻之间有些不太和睦,但他从没想到事情已经如此严重。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别瞎说了。你们的争吵都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的。不管怎样,你也要这么想才行。”
“不,不是的。如果我知道他爱我,我就不会这么介意了,但是他根本不爱我。他说我们的生活太悲惨了,他说对了。”她迟疑了一下,也仅仅一下而已,“如果我问你一件事,你会告诉我真相吗,以你的名誉担保?”
“当然。”
“巴兹尔和莫里太太间有没有特别的关系?”
“没有,当然没有!”他大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就算有,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她怅惘地说,而那些之前她难以说出口的话,现在则像一股洪流汹涌流出,“你们全都和我作对,因为我不是一个淑女……天啊,我真伤心!我告诉你,他爱莫里太太。前几天他要去她家吃饭,你真应该看看他的样子!他坐立不安,不停地看表。他的眼睛泛着激动的光彩,我都能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上周他去了那里两次,上上周也去了两次!”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跟踪他了。如果对他而言我永远不够优雅,那我就不需要扮淑女了。你现在是不是很震惊,我猜?”
“我不会做任何猜测来评判你。”他平静地回答。
“他从没爱过我,”她继续说,焦躁又激动,“他和我结婚,因为他觉得那是他的责任。而孩子死的时候——他觉得我欺骗了他。”
“他没有这么说过。”
“不,”她歇斯底里地喊,“他什么都不说;但是我从他的眼里全都看出来了。”她紧握住手,前后颤动,“天啊,你不知道我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他一连很多天都不会和我说一个词,除非我问他。就是这种沉默把我逼疯了。哪怕他骂我,我都不会介意;我宁愿他打我,都不要他就这么看着我,看着我。我能看出来他在控制自己,我也知道,现在就快结束了。”
“我很抱歉。”弗兰克无助地说。
即使他自己都能听出他的话多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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