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details></details>医生真让你觉得苦恼,你也没有理由再做下去了,但是,看在上帝的分上,请不要鄙视埃及的那些物质享受。现在,我有一个建议。你知道,我的收入比我的开支要多出很多,如果你愿意接受它,我很乐意每年给你五百英镑——这是我常常告诉你的,想要真正享受生活所需要的最小数目。”
弗兰克笑着摇了摇头。
“你真是太好了,但我不能接受。如果我能得到父亲的同意,我将会去利物浦,并像一名普通的水手那样登上一艘船。我不想要任何人的钱。”
莱依小姐叹了一口气。
“男人是种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动物。”
弗兰克向她道了晚安,第二天便去了费内。但莱依小姐却一直在玩味着他说的话,于是第二天早上,她去兰开斯特门拜访了她的律师——一个上了年纪的,面色红润并蓄着羊排般胡须的绅士。
“我想要立遗嘱,”她说,“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处置我的这些财产。没有人想要我的财产,而且我的兄弟也去世了,也不会有人因为我没有留下遗产给他而不快了。顺便问一下,我可以在我活着的时候将一部分年金转给一个并不想要接受这笔钱的人吗?”
“我恐怕您不能强迫别人接受您的钱。”律师回答说,同时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
“你们的法律真是太烦人了!”
“我看它们倒是挺好的,因为一个拒绝钱财的人只能住进神经病院里。”
除了在老皇后街的房产外,莱依小姐还有一笔约四千英镑的年金,如何合理地安排这笔钱款近来成了她的一大心病。
“我想,”在思量了一番之后,她说道,“我要把它分成三份——一份给我的外甥女伯莎·克莱多克,那个一点儿都不知道如何花钱的孩子;一份给我的外甥杰拉尔德·奥德利,他是个流氓,必会因此而浪费、放荡,过上奢侈的生活;另一份给我的朋友,弗朗西斯·赫里尔。”
“好的,我会把它拟好,然后寄给你的。”
“不行,你拿一张出来,现在就写吧。我会等你写好再走。”
律师因为法律的拖延仪式受到凌辱而叹了口气,但由于知道他的客户态度坚决,他叫来了书记员,同他一起见证莱依小姐的签名。之后,莱依小姐异常满意地离开了,因为从此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弗兰克也不会再陷入经济困境了。想着弗兰克得知这份馈赠后可能的震惊样子,莱依小姐狡猾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