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从哪方面说,治左卫门都是替她们全家报仇的重要人物。
治左卫门有治左卫门的原因。他是在兄弟间长大的,对只有女性的家庭感到新鲜,就是在客厅坐着也愉快。
松子小姐不时地送茶来。有时母亲阿静命令女儿。
“我厨房活离不开手,阿松,你陪客人吧!”
于是,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然而,这种二人对坐的场面,连五分钟也受不了。这种时候,治左卫门傻呵呵地一言不发,松子也一直低着头。他们既没有交谈的勇气,也没有话题。
可是,治左卫门的内心,却在拼命地、象憋出汗了似地想着:“这么美丽的姑娘,连鹿儿岛城里也没有。”他不能坦率地承认自己爱上了她。这是他的不幸。为<u></u>女人所倾倒是该唾弃的,这是他在家乡受到的教育。
另一天,治左卫门去日下部家,母亲阿静迎出来,用水户口音说:
“啊,你来得正好。”
她告诉说有稀客,这天,据事变年谱记载,是治左卫门来府四个月后的万延元年(1860年)正月二十三日。
阿静为了让治左卫门稍微知道一点客人的情况,还在门口小声告诉了客人的名字。客人是水户藩“小姓”二百石佐野竹之助和同藩马回组二百石黑泽忠三郎。
“是同志。”治左卫门心里明白了。这些名字早就听说过、佐野是在软禁中,正受藩府监视,所以说逃出藩界,肯定也有一番不寻常的辛劳。
“两位都是农民的装扮。”
“他们来干什么?”
“嗯?”
静子有些意外。
“为了来见你。”
“见我?”
“是的。他们作为水户志士的代表,为了跟你、你雄助哥哥等萨摩志士取得联系,不顾性命地出来了。”
“是吗?”
治左卫门再一次意识到好象变成了非常重要的人物。可是,象自己这样的乡下佬,能同人家联络密谋呜。
“大约多大年纪?”
“跟治左卫门先生一样。”
“嗯?”
“两位都是二十二岁。”
“是这样,也很年轻啊!”他想,于是放心地走了进去。
屋里坐着佐野和黑泽,他们跟松子开着玩笑。日下部家原是水户藩士,所以他们老相识似地谈笑。这使治左卫门感到一丝的嫉妒。
“我是俊斋、雄助的弟弟有村治左卫门。诸如对家兄一样多多指教。”
“啊,失礼!失礼!”
二人忙正襟跪坐,各自道了姓名。佐野竹之助叩完头便说:
“有村君,施了见面礼就够了。往后不要见外。我们是同生共死的伙伴了。”
“是!”治左卫门不由得高声说,“照你的话办!”
治左卫门不习惯交际,而对方又是有名的尊皇攘夷思想故乡的水户藩士,便甚为紧张。
“咦!”他在默默地观察。黑泽忠三郎是个在萨摩也常见的朴素的青年:佐野竹之助则非常潇洒,好象不适合挥剑,而适于操“三弦”。其实,佐野是个神道无念流派的高手。
“是条好汉!”治左卫门心里暗暗称赞。但是佐野对松子的态度,却多少有点引他注意。佐野无拘无束地把松子唤做”松姑娘”:
“松姑娘,我是这样的打扮。有令尊令兄的旧衣服吗?”
佐野扯着自己农民衣裳的领子说。
“唉呀!对不起,我没想到,”
松子轻盈地起身去找。
“什么事都比不上水户人,”治左卫门想。
母亲阿静态度也是这样。她好象忘了治左卫门在这里,只忙着接待远来的新客人。这母女虽籍属萨摩藩,但是生长于水户,自然偏爱水户的年轻人。
但非同小可的是,两个年轻人说他们准备一直潜伏在这里,这不是他们自己决定的,是哥哥雄助请求阿静定下的。“除掉井伊后,要是被发现事前藏过凶手,日下部母女不能不受牵累,”治左卫门想。
对孀妇阿静来说,虽然这是生死攸关的事,但她仍泰然自若,给佐野和黑泽穿上已故丈夫和儿子的衣服,看长短如何,肥瘦如何,象儿子回来了一样快活。治左卫门看了,甚是羡慕,“他们才象自家人”。
一会儿,哥哥雄助来了。萨摩藩里也有许多世俗派,行动需十分谨慎,困此兄弟俩没一起来。
“这天没商议什么特别的事。”
佐野、黑泽说,反正几天后水户藩同志木村权之卫门将汇总水户那边同志们的意见,潜入到江户来。佐野说:
“到那时再详谈。”
哥哥雄助是个好心人,他用四处奔走筹集的钱,买来了便宜酒。
“唉,这可是好东西!”
佐野一边接松子斟的酒一边说,但是这酒很不好。
佐野是良家子弟,闻到这<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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