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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们俩都在。”亚瑟说着,与两人握了握手。
“发生什么事了吗?”祖西大喊道。
他的举止很焦躁,很难想象如此沉静的人竟也会流露出不安。
“我又见到了玛格丽特。”他说。
“然后呢?”
祖西与医生知道,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们,但似乎又说不出来。他茫然地看着他们,就好像突然遗忘了所有准备讲的事一样。
“我直接就过来了。”他木讷而呆滞地说,“祖西,我先去了你住的地方找你,结果发现你不在,我就猜到了你在这儿。”
“亲爱的孩子,你看上去累极了。”波荷埃医生看着他说,“要不要让玛蒂尔德给你煮杯咖啡?”
“那太好不过了。”他疲惫不堪地回答道。
“先休息一会儿,定定神,然后再告诉我们你要说的事。”
波荷埃医生很久没见到亚瑟了,上一次见他还是前一年的那个下午在巴黎第一田园大街的画室里,当时他收到了哈多的电报,于是便去那儿。亚瑟喝咖啡的时候,医生担心地观察着他。亚瑟的变化非常巨大。他因疲惫而形容枯槁,眼窝也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但最让医生担忧的是亚瑟的个性似乎完全被扭曲了。过去九个月的折磨夺走了他与众不同的品质——坚强的意志力和理性的客观态度。现在的亚瑟神经衰弱,非常容易紧张。
亚瑟没有说话。他闷闷地盯着地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不喜欢向别人透露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办法了,只得向医生求助。他被卷入了一个可怕的世界,他努力挣扎着,但最后不得不借助医生独到的神秘学知识。
玛格丽特逃跑后,亚瑟·伯登回到了伦敦,再一次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工作是他唯一的慰藉,于是他像奴隶一般没日没夜地干活,虽然他已无法从中感受到任何乐趣,但他并不在意,只是希望不停的辛苦工作能减轻一些他的痛苦。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中涌出了一种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成了一种强迫他的力量,他根本无法劝解自己摆脱这份忧虑。他非常肯定玛格丽特遇到了极大的危险。他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危险,或者为什么会感到恐惧,但那种感觉如影随形,如同日夜饱受着悔恨的煎熬。他越来越不安,那种模糊的恐惧感深深地折磨着他。他感到玛格丽特即将面临可怕的危险,但又不知该如何帮助她。亚瑟认为哈多将她带回了谢讷,但即便他去了那儿,也不可能见到她。更要命的是,圣路加医院的主任外出了,因此亚瑟不得不留在伦敦,以防有突发的手术。但他满脑子都想着玛格丽特,每天晚上他都梦到玛格丽特在死亡线上挣扎,而他浑身绑着沉重的铁链,根本无法伸出手来救她。他觉得一定要见她一面。最后,他忍无可忍,找了一位医生朋友,告诉他自己有些私事要处理,得离开伦敦几天,并将手头的工作也交给了他。他没有任何计划,全凭着那模糊的直觉向一个叫文宁的村庄赶去。那儿距谢讷约有三英里。
文宁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只有一个小酒馆可供游客下榻。那里的游人非常稀少,因此亚瑟觉得有必要编一个来这儿的理由。他在车站看到了一个出租农场的广告,于是告诉爱打听的女房东自己是来看那片农场的。他是在晚上到的,当时已办不成任何事了,于是他便仔细地打听了哈多夫妇的情况。
奥利弗是当地的大财主,即便他不古怪,他的财富也足以让他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女房东坦率地称他是疯子,并且举了一个足以说明他古怪的例子。她告诉亚瑟,哈多不允许任何仆人在房子里过夜。每天吃完晚饭后,所有的仆人都被送到庄园内的小屋里,整栋房子里只剩他和太太两人。亚瑟听后非常恐惧,因为这意味着玛格丽特独自落入了一个疯子的魔爪,周围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她。虽然女房东只说了些琐事,但亚瑟仍从中得到了很重要的信息。他惊讶地发现,这人迹稀少的小镇中,人们竟也议论奥利弗的巫术,并对此心怀恐惧。那絮叨的女人严肃地告诉他,凡是得罪哈多的农民,他们的谷物与牛群都会遭殃。有一次他和管家吵了一架,那个男人一年之内就死了。附近有一个地产所有者,拒绝出售现在围着谢讷的一圈地,然后他农场里的每头动物都染上了怪病,最后他败得一塌糊涂。亚瑟注意到,尽管她转述这些谣言时表现出一副嘲笑的怀疑态度,说这些不过是无知的乡巴佬和老女人才会相信的故事,但她内心其实是相信这些的,而且还非常害怕。哈多最终得到了那块他想要的土地,因为拍卖时没有人敢出价,于是他便以很低的价格买了下来。
聊了一会儿后,亚瑟便装作若无其事般问起了玛格丽特。女房东耸了耸肩。没有人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她从来都不出庄园大门,人们偶尔会看到她在庄园里独自徘徊。任何人都见不到她。哈多早就和周围的名流闹翻了,所以和他们并无来往。玛格丽特刚来的时候一位老妇人前来拜访,她是附近一个地主的母亲,但也吃了闭门羹。之后哈多夫妇也没有回访。
“可怜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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