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是什么,但我看到了极其可怕、极其邪恶、极其恐怖的东西。它们在我的脑海里生根溃烂,就像是毒药一样在之后的日子里不断地折磨我。后来我们去了他在斯塔福德郡的家,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场景。贫瘠的岩石,干枯的树木,还有崎岖的地形,都和我那天下午见到的一模一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直都处于深深的恐惧中,有时候觉得再这样下去真的要疯了。”
亚瑟没有说话。玛格丽特的话让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恐怖的猜测,他几乎不能自已。他猜她一定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大脑也因此受到了损伤。她将脸埋在了手掌中。
“听我说,”他说,“你必须立刻离开这儿。你不能再和他一起生活了,也不能再回谢讷了。”
“我没法离开他。我们被绑在了一起。”
“这太荒谬了。没什么能阻止你离开他。去找祖西,她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忘掉所有痛苦。”
“没用的,你什么都帮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不管怎样,我的灵魂都深爱着他。”
“玛格丽特!”
“我恨他,也非常排斥、厌恶他。但我的血液里有一种莫名的东西,违背着我的意愿,牵引着我向他靠近。我的肉体需要他。”
亚瑟尴尬地扭过头去,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让你感到恶心了吗?”她说。
他的脸微微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真的不了解这一切!”她说。
她的语气变得非常特别,亚瑟不禁惊讶地瞥了她一眼,只见她脸颊通红,胸口上下起伏着,就好像又要涌出一大把眼泪一样。
“看在上帝的分上,别看我!”她大声喊道。
她背过身去,继续说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羞耻感,非常不自然。
“如果你去过蒙特卡洛,你就能听到人们说——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他在牌桌上的好运气,都是因为有了我。他因为玷污了我的灵魂而洋洋自得。我身上已无半点儿纯洁之处,我的灵魂早就被玷污透了。他让我变成了一个邪恶的罪人。我恨我自己,厌恶自己,一想到这样的自己便不寒而栗。”
亚瑟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愈发苍白。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场他无法解开的谜团之中。她迫不及待地说了下去。
“那天在晚宴上,我讲了一个故事,我注意到你非常羞愧。但那时并不是我在说话,而是他在指使我。我知道那个故事非常糟糕,但还是讲得兴致勃勃。我很享受讲那个故事,也很享受能带给你痛苦并且让那些女人坐立不安。我的体内似乎住着两个人,而以前的那个我,那个你所熟悉、爱着的我,一天比一天衰弱,很快便会完全死去,只剩下一个淫荡的灵魂霸占着这个处子之身。”
亚瑟聚精会神地思考着,认为现在尤其应该坚持正常的思维。
“看在上帝的分上离开他吧。你所说的已足够成为离婚的理由了。这太可怕了。那个男人是个疯子,应该把他关进精神病院。”
“你什么都帮不了我。”她说。
“如果他不爱你,为什么又要占有你?”
“我不知道,但我怀疑我知道了一些线索。”
她平静地看着亚瑟。现在她已恢复了镇定。
“我想他是要用我施一场魔法。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但我猜他打算做一次可怕的实验,而我对实验成功是有某种用处的。这是我生存的保障。”
“什么保障?”
“因为他的实验需要我,所以他不会杀我。也许在这个过程中我能重获自由。”
她说话时的麻木神情让亚瑟非常震惊。他走到她面前,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听我说,玛格丽特,你得振作起来。你现在神志很不清醒,如果不振作起来,你的正常思维就会完全紊乱。你必须跟我走。等你离开了他的魔爪后,很快就能重拾理性了。你根本用不着再见他,如果害怕,就躲起来,让律师解决你们之间的一切。”
“我不敢。”
“我向你保证,跟我走不会带给你任何伤害。清醒点儿!我们这是在伦敦,四面八方都是人,我就不信乘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时他还能害你。我直接带你去祖西那儿。只消一个星期,你就能像以前一样嘲笑这无端的恐惧了。”
“你又怎么知道这会儿他没有躲在房间里偷听我们说话呢?”
亚瑟根本没有料到玛格丽特会这样问他,一时间也非常震惊,然后快速地环顾了四周。
“你一定是疯了,你也看到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我告诉你,你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本领。还记得保姆吓唬孩子时常讲的古老传说吗,在夜晚会变成狼的人一到晚上就在乡间搜索着猎物?”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他,“有时,他早上才回到谢讷,双眼通红,极度的疲倦与不安,每次我都想,他也……”她停了下来,将头向后扭去,“亚瑟,你说得对,我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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