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玛格丽特感到自己体内似乎燃起了一股火焰,她的灵魂飞离了肉体,但一个新的灵魂立时取而代之。突然间,她通晓了世间的所有淫秽之事。接着她参与了一场丑陋的充斥肉欲的盛宴,她满眼望去皆是世间浊恶。看着那卑鄙的恶行,她害怕得尖叫起来,这时她的身旁传来了哈多的嘲笑声。眼前的景象恐怖得无法描述,她用手盖住了双眼。
她感到奥利弗·哈多握住了自己的手。她死死地僵持着,不想任他把双手拉过去。这时,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不用害怕。”
他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常态。她浑身一震,猛地意识到自己其实正安静地坐在画室里。她惊恐地睁着双眼四处张望着,一切仍旧是原来的模样。秋日夜晚来临得早,整个屋子黑漆漆的,唯一的亮光便来自那妖冶的火焰。空气中仍旧弥漫着那股辛辣而朦胧的香味。
“我能点上蜡烛吗?”他说。
他划了一根火柴,点亮了钢琴上的蜡烛。烛光诡异地摇曳着。玛格丽特突然回想起了刚才<mark>.</mark>所看到的一切,而整个过程中,哈多就在她的旁边。顿时,她的心中涌出了一股深深的羞耻感。她感到脸上一阵灼热,就像要烧起来似的。她把脸埋在手掌中,泪水夺眶而出。
“走开!”她说,“看在上帝的分上,走吧!”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和上次在画室中被亚瑟殴打后祖西所看到的他脸上出现的微笑一模一样。
“如果你想见我,就到沃日拉尔路二〇九号来找我。”他说,“三楼左边第二扇门。”
她没有回答。她的脑子已被那可怕的羞耻感占据了。
“我写下来,免得你忘记。”
他从桌上扯过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地址。玛格丽特并未理会,只是默默啜泣着,就好像心都碎了一样。突然,她猛地一抬头,却惊讶地发现他已不见了。她没有听到任何开门关门的声音。她瘫软了下来,跪在地上绝望地祷告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祖西开门的声音,便立刻站了起来。她背对着壁炉站着,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了一副囚犯申辩自己无罪的姿态。祖西一进门便怒气冲冲,竟没有注意到玛格丽特的这份不安。
“你为什么没来喝茶?”她问,“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
“我头疼得厉害。”玛格丽特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边说道。
祖西疲倦地倒在椅子里。
“南希和你聊了些什么?”玛格丽特强迫自己说道。
“她没来。”祖西生气地说,“真是搞不懂!火车来了后我也没有看到她,当时我想也许那是她随手写下的时间,也并不是从英国来,所以又把整个车站找了一遍,找了半个小时也没看到她。”
她走向壁炉架,拿起那份让她去巴黎北站的电报,再读了一遍。她惊讶地喊出声来。
“我真是傻,竟然没注意到邮戳。这是从利特蕾路发来的。”
从那里走到画室只需要不到十分钟。祖西困惑地看着手中的电报。
“看来是有人跟我开了个实实在在的玩笑。”她耸了耸肩说,“但这也太愚蠢了。如果我是一个多疑的女人,”她微笑着说,“我会认为是你为了支开我而发的电报。”
玛格丽特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是奥利弗·哈多发的这份电报。他很可能是在上次时看到了南希写在照片上的名字。然而玛格丽特没有时间仔细思考,她必须若无其事地回答祖西的话。
“如果我想支开你,一定会明白告诉你的。”
“有人来过吗?”祖西问。
“没有。”
玛格丽特还没来得及思考,谎言便轻巧地溜出了她的双唇。她的心怦怦直跳。她感到自己耳根都红了。
祖西站了起来,想点支烟定定神。烟盒就在桌上,因此当她拿烟时,便无意中看到了哈多留下的地址。她拿起了纸片,大声读出了上面的内容。
“这是谁的地址?”她问。
“我不知道。”玛格丽特说。
玛格丽特绷紧了神经,等待着祖西接下来的问题。可祖西却对此毫无兴趣,她放下了纸片,划了一根火柴。
玛格丽特感到非常羞愧。她的本性非常诚实,而今却欺骗了她最好的朋友,这让她感到非常不安。她感到有一种比她自身更为强大的力量正在驱使着她。她本可以向祖西承认先前的两次谎话,但却没有勇气这么做。她不忍心破坏祖西对她绝对的信任,而且,要是告诉祖西奥利弗·哈多来过这儿,她势必也得坦白自己刚才看到的那种说不出的恐怖。祖西一定会认为她疯了。
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玛格丽特的神经已经被折磨得脆弱至极,因此这突然的敲门声让她不禁惊恐地叫了起来。她害怕哈多又回来了,不过幸好是亚瑟·伯登。她松了一口气,激动地迎接了他。这很不寻常,因为她一向是一位非常镇定的女性。她感到非常虚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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