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姑娘,你对陈家尽心尽力,对陈萧的情意咱们也都看在眼中,如不嫌咱们家贫,姑娘就随我们走罢。”
袭人泣道:“夫人一番心意袭人心领了,望夫人日后保重身体,与公子相携到老。”说着,她走到马车前,拔下头上玉簪,又摘下耳环手镯,递到陈氏手中,“袭人来得仓促,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只当是袭人地一片心意吧。”那陈氏并不接东西,只是拉住袭人道:“姑娘莫不是嫌我病体拖累?”袭人忙道:“夫人误会了……”
这时车内又探出两个老者,应是陈萧的父母,按理说他们年纪应该不大,但看起来已白发苍苍,老太太擦着眼睛道:“姑娘,你是个好姑娘,如果没什么放不下的事,就跟咱们走吧,我们年纪大了,阿秀身体又不好,萧儿是个男人,家中总得有个操持之人,如果姑娘再不答应,老婆子就下去求你了。”
说着她与老头儿就要下车,袭人慌忙劝阻,陈萧看着袭人道:“袭人,跟我们走吧,陈萧此生定会好好待你。”袭人已哭得说不出话,只是摇头,挣开他们的手逃回我身边,我心酸的看着她道:“你若是想走……就走吧。”
袭人连连摇头,“奴婢绝不离开主子。”我叹息一声抓起她的手,“你不用放不下我,如今我有孕在身,谁还敢欺负我?”我意有所指的看了顺治一眼,顺治干咳一声扭过头去,我又道:“还有太后向着我,湘云也陪着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袭人看看我,又看看陈萧众人的期待眼神,似乎有些动摇,我趁热打铁地道:“你走了也不是不回来,过个三年五载,家里都安定了,你再回京来看我。”
此时顺治走上前来,揽住我道:“你跟他走吧,你主子交给朕照顾,不会再受一丝委屈。”袭人奏了皱眉,似是有些不信任顺治的话,顺治脸色一沉,袭人连忙低下头,我拍着她的手道:“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
袭人突然下了决心般的跪在地上,朝着我与顺治磕了个头道:“主子,奴婢……走了。”我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袭人又道:“皇上,主子脾气急,若再有冲撞了皇上的地方,皇上务必包容。”我伸手想将袭人拉起,假意怒道:“走就走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袭人并没有起来,她说道:“奴婢只是想说一些真心话,主子不让奴婢说完,奴婢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离去地。”她有转向顺治道:“皇上只道柔弱如皇贵妃般的人物需要抚慰,殊不知主子的内心比任何人都来得脆弱敏感,主子心中的苦处只有自个儿知道,表面看着坚强,实则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再经不得一点伤害了。”
顺治的表情一滞,袭人又道:“主子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皇上为何还要质疑主子的一片真心?不嫌……太伤主子的心了么?”袭人的指责让顺治面上有些挂不住,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谁让我有过前科呢。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对我的不信任是不是源于那次的谋刺事件,但可以确定的是,自那以后我但凡做了什么事,他首先想到的,一定会是这件事。顺治的眼中闪过一丝矛盾,袭人向后瞄了一眼,用只有我们三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奴婢斗胆,皇上那么对主子,难道只因主子曾想除去皇贵妃么?”
“袭人!”我讶异得呼出声来,她是怎么知道的?顺治的脸色登时难看至极,袭人道:“如果真是如此,奴婢冒死也要为主子求个公道,皇上不了解主子的为人么?宁愿相信这是主子一手策划,而不愿细究主子是不是因为要保护某人而甘愿担此罪名?”
“袭人,够了。”我沉下脸来,我身边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来喜,看来他便是袭人得知此事的途径,只是她要为我申冤,也不惦惦自己的身份,若是顺治一怒之下要治她的罪,我是拼死也要护住她的。
袭人坚决地道:“主子不让奴婢说完,奴婢是不会放心离去的。”顺治恍遭重击般呆在原地,好半天才从齿间挤出一句话,,“保护……谁?”
“皇上以为呢?”袭人毫不畏惧的迎上顺治的目光,顺治的脸色变了又变,袭人又道:“皇贵妃的身份莫说是她老人家,换了世间任何一个母亲,也是无法接受的。主子为了皇上与她老人家的关系,不知付出了多少,皇上都一无所觉吗?如果真是如此,奴婢宁可主子还是那个被皇上置之不理,也不愿见到主子现在的样子。”顺治转过头来看着我,“这……就是你不解释的原因?”
我叹了一声,抬起头直视他,“我若解释,你就相信么?两人之间如果事事都用解释,那么世间还要信任作什么?不过……这事也确是因我而起罢。”我自嘲的笑笑,“我一直希望你信任我一次,只是……呵呵,好象一次都没有。”我上前拉起袭人,“只管安心的走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这条路选得很苦,或许我会一直走下去,又或许我会放弃,但无论如何,我不后悔,因为我努力过,付出过。你也是,选了一条路就勇敢的走下去,努力让自己活得开心,活得精彩,不要后悔,更不要因为一些人而放弃自己的选择,比如我。”
袭人控制自己的泪水,缓缓地点头,我拉着她走向陈萧。将她交至陈萧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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