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院,又发现院内气氛很阴森,院长、政委嘀嘀咕咕,她一下就明白他们想里应外合。于是想到家里安全,就想回家,可在黑洞洞的走廊总也找不着自己的家,推开一扇门不是,推开一扇门不是,里面全是正在密谋的武装匪徒。她忽然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家在窗外另一所房子里。她跳窗奔向另一处房子。一进门,发现进了匪徒总部,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枪打得她睁不开眼……无数人压在她身上,压得她透不过气。
我从来没在她的梦中出现过。
有一次,她在极端恐惧中,曾在梦中找过我,到处找找不着。所有人都不告诉她我在哪儿。街上有几个人很像我,她认错了人,那些男人拉住她就要非礼。非要如此这番后才告诉她我在哪儿。她答应了其中某些人,可那些人事后还是不告诉她我在哪儿。她的血流在床上,连被子都给搞脏了一块。她一声不响地拆被子撤床单,泡在冷水中,用手攥着一点点搓洗,直到全部洗净。她疼起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佝偻着腰,咬紧牙关闭着眼躺<big>..</big>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挺不过这场磨难了。
这时我就静静地坐在一边注视着她,整日不发出一点声息。我每天晚上都喝酒,不管什么酒,只要够度数就行。她先是陪我喝几口,怕我喝多了,就把剩下的自己喝了。后来她自己也喝。经常是我们俩人很随意地就喝光了一瓶白酒。然后眼睛通红地互相凝视,醉醺醺地上床,不到八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就像童话中两个贪心人挖地下的财宝,结果挖出一个人的骸骨,虽然迅速埋上了,甚至在上面种了树,载了花,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地知道底下埋的是什么。看见树,看见花,想的却是地下的那具骸骨。“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的?”
半夜,她忽然问。
我没说话。“是那次我轰你的朋友?”她自顾自地说,“还是那次我骂你没本事挣钱不如我多之后?”
“行啦,你睡觉吧,瞎想什么?”
“还是更早,那次我夜里跑出去当着好多人和你发脾气之后你不爱我了?你不会是从一开始就不爱我吧?”
“当然不是,我现在还爱你。”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她平静地说,“我感觉得出来,你现在早就不爱我了。”
“那我为什么现在还和你在一起?”
“那是你怕伤我,怕我出事,这说明你还是爱过我的。”
“……”“我不会总缠着你。”她隔了一会儿又说,“放心,我只要你再给我三年,把你最好的三年给我,三年之后我就让你走,跟你离婚。”“别胡说了。什么事都没有净瞎琢磨。”
“三年,就三年,有三年我就知足了。”她喃喃低语。
这个月的晚些时候,潘佑军离婚了。
那天,我和杜梅从我父母家做客出来,顺道去看看他们,杜梅借佑军妻子的一本美容书还要还她。
到了他们楼门口,就看见路边停了辆卡车,有几个男人从楼里抬出家具、电器往车上搬。
上了楼,才发现那些家具是从他们家搬出来的。潘佑军和他老婆都在,潘佑军还叮嘱工人:“别动冰箱,冰箱是我的。”
看见我们,他迎了上来。我问他是不是要搬家。他说“哪儿呵,离了,我们离婚了。”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先还不信。他说真是离了。还扭头叫他老婆证实“是不是离了?”
那女人回头看见我们,证明道:“是离了。”还朝杜梅一笑。虽然我对这女人有看法,但还是感到突然。
“怎么说离就离了?”“可不说离就离了。我们不像那些俗人,还得打几年。”潘佑军无所谓地说,“你不是也挺瞧不惯她?我更瞧不惯她。”接着又补充一句:“她早在外边有人。”
这时,那女人走过来问潘佑军:“我那大瓶法国香水呢?”
“不知道,”潘佑军摇头,“没看见。”
“卑鄙!”那女人横潘佑军一眼,扭身走开。
潘佑军笑着对我说:“偷了她好几件东西,回头她还有不见的玩艺儿呢。”那女人和杜梅说话,给她写了她的电话和新住址、让杜梅以后找她玩去。那本美容书就送杜梅了。
潘佑军对我说:“以后你也来找我玩吧,这儿清静了。结婚没劲,现在我逮谁跟谁说。
幸亏当时没要小孩,现在看来这点还是比较英明的。“他又跟我开玩笑:”你也离了得了,回头再劝肖超英也离了,咱们几个光棍住在一起多乐儿。“
看到杜梅转过身来,他又改了口气,诚恳地说:“别听我的,能不离还是不离,能凑和就凑和。你可不知道离回婚多伤身子骨,虽然咱们都是想得开的人。”
回到家,我一直没说话,杜梅也懒懒的不开腔。看得出来,她受惊的程度比我严重。
第二天,我正站在窗前边抽烟边看着外面几个小女孩在扔沙包玩。她在一旁开口道:
“特羡慕吧?”我看她一眼,没理她。
“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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