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无法重现前日的死斗。洛阳前来的敕使,步兵校尉范绍在视察战况后建议退兵,中山王和杨大眼不得不与之激辩,因此就无法指挥军事了。
这实在是梁军的幸运。当然,一夜之间能够构筑长大阵营之梁军的工兵能力也是极高,他们以土石和木材建设了一个虽然不大,但却相当坚固的堡垒,然后再引淮河之水淹没周围成为沼地。曹景宗开玩笑地就叫这个堡垒为“赵草城”了!
当“赵草城”开始发挥功能之后,魏军的补给路线就为梁军所阻断。
出击的赵草将魏军的粮食和马匹带回,而将杀伤置于最小的限度。
“你们逃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说着,他将准备好的巨石举到头上,开始往地下投掷。在异样的震动下,巨石陷入土中,而魏兵则跌个四脚朝天。本来输送食粮的就不是精锐,于是他们就在悲鸣声中逃去,让赵草能够在无人死伤的情况下取得食粮。所谓的食粮,并不只是谷物,还有活生生的牛羊猪鸡等,让赵草城的内部充满了这些似乎和战场格格不入的嘈声。过了十天左右,曹景宗和赵草在留下千人的守备兵之后回到南岸,祝英台当然也跟他们一起。
中山王在好不容易才将罗嗦的敕使送回洛阳之后,才能重新将心思放回军事之上,他认为该是要改变对钟离城的攻击法的时候了!
问题是,钟离城和援军之间是用什么方法来联络的呢?在这个时代中就只有放出密使一途了。唐代的张九龄想出利用传信鸽这个好方法,可是那是在二百年之后的事情。
“相信钟离城内也一定还不知道援军已到的事情!”
中山王断定着,因为他也确信他对钟离城的包围阵是完美无缺的。而这也是事实。
“这么一来,援军就会向城内送出决战的使者,以取得内外呼应的作战策略。深夜时若有可疑的人靠近钟离城,就绝对不要放过!”
于是,魏军对钟离三方的警戒就更严密了:夜间的灯火就顺着城壁来来去去,简直像把城化为火焰的牢狱一样。
钟离城内的粮食和武器尚不短缺,然而不满三千人的将兵们却身心俱疲。被围城至今已将近百日,和具有无限回复力的敌人不同,城内并没有人力可以交替。这事虽在预期之中,已让非战斗的人完全退避,但也快到了极限。
一夜,昌义之站在西侧的城壁之上望着地下,一支支的火把就像是觊觎着城池之怪兽的红眼一样。
突然,昌义之的耳朵竖了起来,在早春的夜空中流泄着笛声,优雅的曲子让昌义之愣了愣,才发现到有人靠近行了一礼。
“您叫我吗?使君!”
来人是记室梁山伯。
“你听到那笛音了吗?”
“是!是那中山王的笛音吧!”
“真是可怕呀!”昌义之的视线送入魏军阵中。
“北朝的皇族本为夷狄出身,还以为他们都与风雅无缘,结果现在反而是我像个毫不风雅的田夫野人呢!”
低沉的笑声流动着。
“在夜间吹奏优美玉笛的那张口,到了早上却会下杀戮的命令,而这两者全都是中山王。对了,山伯!”
“是,使君!”
“即使是败给了中山王,我想我的名字一样会留传于后世,当然,我也并不想被打败!再说,相信我方的援军应该已经来到了附近,因此必须募得决死之士,担任使者的任务……”
昌义之向着梁山伯,在黑暗中确认着对手的表情。
“我没想到身为文官的你居然会自愿,如果你不在我身边的话,对我也是一种麻烦,因此我想要问你志愿的理由。”
“下官心中有个思慕的女子……”大概是预期吧,梁山伯立刻就回答了:
“下官已私下与那名女子定亲,而受到其双亲的反对,将下官赶出。下官当时十分绝望,也曾考虑过一死了之,但后来想通了,就投入使君的麾下了。”
昌义之缓缓地点了点头:
“如果能在世上立些功绩的话,那婚约也许就能够被认可了吧!”
“是的!”梁山伯以坚定的口调说道:
“真是惹您笑话了,使君!”
“谁会笑这种事情呢?”昌义之认真地回答:
“在二十年前我也和你一样呢!”
吃惊的梁山伯望着上官的脸时,昌义之不好意思地以手拨了拨头盔:
“相信你也为此感到痛苦吧!在这世上,寒门出身的人想要荣达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为了让顽固的对方家长认可,我选择了武人之道。正确地说,应该是没有其他的路了!”
“这个下官倒是不知道……”
“所以我当然是不可能会笑你的啰!我很清楚具恋慕之情的男子气力会倍增,只不过,这并不是你文官的本领,你再考虑一下吧!”
然而梁山伯却决然地回答道:
“如果您不准许的话,那我还是会出城的,因此请您原谅!”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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