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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费洛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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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odstock99
    “奇怪的是写这歌的歌手,后来也因为摔飞机死掉了。”她后来那样说。

    “噢!那也算是伤心到死掉了。”显得没有意义的回话。

    “其实这曲子本身并不算太悲伤呀,一定是那样的歌词,把曲子弄得很伤感。”

    “也许悲伤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就都是悲伤的……”还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回话。

    “哈!哈!”她在冷冽的空气里笑开了。

    映着夜光,晕染了一脸的雾气,像顽皮的小孩贪心的吞下了一整坨的棉花糖。

    “这是我今天听过的最笨的话了。”她毫不留情的就这样的就这样的接着说。

    他也没准备要怎么反应的低着头,跟着那坨棉花糖向前走。

    “Woodstock99。”在转进那条街时,她提醒了他。

    “你一定是喜欢摇滚乐?”像是结论,不太像是个问题。

    “其实是喜欢活在嬉皮的时代。”算是她替自己做了一个解释。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像是活在自己的世代的那样说着,语气冷冷的像包裹在两个人身边的空气。

    “我们都不曾懂过那个世代呀!”他的意思大概是说,当两个人出生之后,嬉皮的世代也就完了那样的意思。

    “恩!真想活在那样的时代。”

    “哈!这也是我今天听过的最笨的话了。”他像在反击似的。

    “你不要抬杠喔!看看今天是谁要借住人家家里的。”

    不知道地铁里那对母子是否也已经到站了。他在想那些个捞什子作家们常提起的一个说法,说什么生命就像是一列不回头的列车,过程里就有人上、又有人下那般,这感觉老弄得他心里很痛。

    而他想,她并没有打算要认识他的意思。真正的认识,不是那种问过了姓名、寒暄完了之后就停滞的情谊。

    他也搞不清楚她只是因为朋友的朋友夜里没地方住的旅人,就毫不犹疑的收留了他?而如果两个人都没有打算要更进一步的认识的话,是不是有必要说破?

    “喂!你都没有问过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耶?”有一下子他真是有点忍不住的想这样问她。

    “恩!也许明天真该去买点东西,我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听见她从茶水间里传来的声音。而明天。他原订着要赶某一班飞机,回到他自己的城市去的。

    她过来又用脚给自己挪了一个空位,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红纸箱子来,在里面挑呀挑的。

    “就是这张了,很久没有听了。”她喂了破旧的小音响那张老光碟,歌者清脆的声音,就在小小的房间里飘扬了起来。

    “Cause Im leaving a jet plane.Dont know when Ill be back again……”她轻轻的跟着音响里的歌者唱了起来。

    外面的气温肯定又降低了些。他看见窗玻璃一下子就结了水气,原本可以抬头就瞧见的几颗星星,现在也模糊了。

    他想他也不必再挑起另一个笨话题,去问她为什么肯留自己在废人区里住了下来。另外也问问自己是不是明天就真的赶搭下一班的飞机,回到自己的城里去。

    也许是因为地铁在过了中国城时,传来的破陋的萨克斯风让他们不自觉的,就都醉了。

    也许……孤寂才是最强烈的酒。

    但,他们似乎都已经不在乎<samp>..</samp>了。

    歌者还是轻轻的唱着,在伦敦的废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