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说:
「那位空姐非常喜欢爱尔兰咖啡,此后只要一停留在都柏林机场,便会点一杯爱尔兰咖啡。久而久之,他们俩人变得很熟识,空姐会跟他说世界各国的趣事,酒保则教她煮爱尔兰咖啡。直到有一天,她决定不再当空姐,跟他说Farewell,他们的故事才结束。」
『Farewell?』
「Farewell,不会再见的再见,跟 Goodbye不太一样。他最后一次为她煮爱尔兰咖啡时,就是问了她这幺一句:Want some tear drops?」
『tear drops?』
「嗯。因为他还是希望她能体会思念发酵的味道。」
「她回到旧金山的家后,有一第一位知道爱尔兰咖啡适合什幺样心情的客人,所以我坚持请客。」
『心情?』
「刚刚说过了呀,爱尔兰咖啡,适合思念发酵时的心情。」
『很好。其实我也很怕妳找不到坚持的>.99lib?</a>理由。』
「下星期别再生病了。」
『妳放心。即使在医院打点滴,我也会抱着点滴赶来的。』
「傻瓜,别乱说话。把外套先穿上,再出去坐车吧。」
日子愈来愈冷,南北的气候差异也愈来愈大。
常常台南晴朗而微凉,台北却是又湿又寒冷。
有一次台北下雨,她还撑着伞在巷口的凤凰树下等我。
又说错了,是菩提树。
『其它客人怎幺办?』
「被我打发走了。」
『妳这幺狠?』
「呵呵……我开玩笑的。这时候客人非常少。」
「请问要点茶或咖啡?」
『咖啡。』
「请问您要哪种咖啡?」
『爱尔兰咖啡。』
这种对白一直没变,我们似乎尽量维持住老板与客人间的单纯关系。
不过我问了她几次,她始终没告诉我为何酒保发明爱尔兰咖啡后一年内,
只有空姐才点得到爱尔兰咖啡。
那年12月的第三个星期四,还刚好碰到她的生日。
『这幺巧?嗯……原来妳是射手座的。』
「对呀。所以我今天要?99lib?陪你喝一杯爱尔兰咖啡。」
『为什幺?』
「射手座,又叫人马座,宛如一匹在原野上奔驰的野马。崇尚自由的人马座当然适合喝一杯爱尔兰咖啡呀。」
她好象很喜欢把所有事情都赖到爱尔兰咖啡身上。
每次该去坐车时,我总会觉得公文包比来台北前重多了。
「你是第一位知道我是射手座的客人,所以我坚持请客。」
「你是第一位敢放女老板鸽子的客人,所以我坚持请客。」
「你是第一位分不出凤凰树和菩提树的客人,所以我坚持请客。」
「你是第一位喝爱尔兰咖啡不用给钱的客人,所以我坚持请客。<tt>.t>」
她总会随便找到一个坚持的理由。
即使真的掰不出理由,她也会说:
「你是第一位我想不出理由请他喝爱尔兰咖啡的客人,所以我坚持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