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房子搬出去。”
说完之后,她站起身来。比起一个月之前,她用拐杖已经很熟练了。
“除了这里,你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呢?”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封雪惊讶回头,以为自己听错。
然而高寒脸上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他只是平静地望着她,指出事实。
但回神之后的封雪还是恼怒地涨红了脸。
不等她的怒火爆发,男人又淡淡地说:“就留下来吧,别再说什么找房子的话了。还有,留你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怎么放心。出门的种种不便,我都会考虑到的,你就安心跟我出去玩,什么也不用操心……要是看到喜欢的东西,我也可以买下来给你,好吗?”
封雪瞪着高寒,啼笑皆非。她再次走到餐桌旁,撑着桌面,盯着他的眼睛说:“好像不久之前,某人还担心我赖上他,也不想跟我这种人再有任何联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初之所以痛痛快快地借给我钱,正是为了打发我。OK!其实那样就最好了。说实话,你现在的好心在我看来挺多余的,如果你钱多得没地方用,不如换成现钞给我?”
也许是灯光出了问题。那一刻,她仿佛在高寒眼中看到了受伤。
正是那抹奇异的色彩震动了她,所以封雪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又赶紧抓住拐杖,稳住身子。
男人沉默地看着她。视线相交之处,怪异的气氛令她的脑中亮起了红灯。封雪飞快地撤离开了视线,狼狈地抛下一句:“反正我不去!”然后绷紧了背,头也不回地逃离餐厅。
然而就算是回到了房间,关紧了房门,似乎仍能感到那股视线的存在。它牢牢地锁定了她,顽固而凝重。
第二天,封雪故意很晚才起床。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把各处都巡视了一遍之后,终于可以确认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的事实。松一口气之余,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似乎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意识到自己的失常后,封雪有些烦躁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又在沙发上呆坐片刻之后,她才想起应当弄点东西来填自己早已饥肠辘辘的胃。
冰箱里只有牛奶最方便。封雪懒得麻烦,拿了盒新的开了封口就想喝,然而还没喝进嘴,就听见门铃在响。
在高寒家住了一个多月,高家的门铃还是第一次响,所以封雪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想起要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在看到门后的封雪后,那个男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奇Qìsuu書cò
“你是?”
封雪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人。
很好,同样的问题,她也很想知道。
下一刻,男人却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你不会是封雪吧?!”
封雪皱了皱眉。她眯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番,慢慢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等等等等!你怎么会在他家里?高寒呢?他放你进去的?”男人说着,一手推开半敞的大门,挤了进来。
封雪冷眼看那个男人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对他的哇哇乱叫毫不理会。倒是从他那些毫无章法可言的词句里,她得出一点——这个男人,很不高兴她的存在。
“……我就知道那个烂好人耳根子软,提醒了他无数次,结果转身就忘了……”男人最后转到她面前,打量着封雪狼狈的外表,露出一点鄙视,“果然是够专业啊,这么沉重的道具都愿意背在身上。是不是被你的朋友圈驱除,开始对外发展到普通同学了?”
封雪平静地回视过去。
原来如此。看样子,这个鼻孔都长到头顶上去的陌生男人不是同班同学就是校友,而且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老实说,这样的话她听得多了,所谓的自尊心,早在第一次跟朋友借钱时就已消失殆尽。
但站着挨骂可不是她封雪会做的事,才说了一句“关你什么事”,门外咣咣当当的声音就打断了她后面还没来得及开展的反击。
她和伍亮一起转头,站在电梯口的,正是引起战争的那个人——高寒。
高寒推着一副轮椅,正准备掏钥匙,就愕然看见堵在自家门口的两个人。
“亮?你怎么过来得这么早?”
“……有时间就顺便早点过来了。”伍亮皱着眉,脸色不怎么好看,“有件事倒需要你来说明一下。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是在你家里给我开门的那个人?”
高寒看了一眼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封雪,有些明白好友为什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