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安勿躁,女士,”我转过头,温和地看着这位害怕的中年女士,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在带你们离开之前,我和这位老人家需要问你们一些问题。”
“当然,”这位女士飞快地点点头,“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的,”我站起身,“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们是怎么脱险的?”
“哦……这真是一段悲伤的回忆,”悲色又回到这位女士脸上,“当一切发生的时候,我们家都聚集在餐桌旁,就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正准备享用晚餐。”
“然后那些可怕的暴徒就冲了进来,”她开始低声啜泣,“老天啊,弗莱兹和查理曼试着反抗,被他们像畜生那样射杀在楼梯上。”
“剩下的人,也包括我们,则被集中在了餐厅里,”她继续回忆着,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那些暴徒,还有一群脸色苍白的家伙把我们团团围住,他们还把弗莱兹和查理曼的尸体抬进了餐厅。”
“然后他们掏出了一些针剂,给所有人都打了一针,加西亚在上啊,在被注射了那种针剂后,弗莱兹和查理曼就活了过来!”
“紧接着,城卫队就赶到了我们家楼下,那真是一群勇敢的小伙子,如果不是他们,这群暴徒也不可能把大部分人手派到一楼去,我们也就没了掀起混乱,趁机逃跑的机会。”
“我丈夫,本尼迪克特,还有他的父亲是最先动手的,他们打翻了两个暴徒,试着抢走他们的枪械,却很快就被剩下的暴徒控制住了。”
中年女人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我记得我丈夫,他被枪托砸翻在地,还死死地抱着其中一个暴徒的腿,嘴里不停地喊着叫我快跑。”
“很多人都死了,幸运的是,我没死,我的三个孩子也没死,我们打开了通往阁楼的楼梯,然后躲了起来,直到你们发现了我们。”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女士,”我看着她,点点头,站起身,“你们的丈夫是一位勇敢的人,你们也是。”
老猎人看向我,我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
“感谢您的评价,先生,”中年女士抹了抹眼泪,“我们什么时候走?”
“马上,”我说,“等我们确认过住宅里的情况之后。”
墙上的时钟这时指向了十二点,城里的机械钟楼稳定地发出鸣响,悠扬无比的钟声很快传遍了整个城区。
“是时候了。”我叹了口气,走到她们面前。
“终于可以走了吗?”这女士露出惊喜的神色,“感谢你们,好先生们,感谢你们,加西亚保佑你们。”
“愿你们和你的丈夫一样,在加西亚的怀抱里寻得安息。”
“什么……?”
“砰!砰砰砰!”
我放下手枪,转过身,好让地上那四具瞪大了双眼的尸体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枪口还在冒出袅袅的青烟,地上的尸体却逐渐开始变得冰冷。鲜血从额头上的四个弹孔出冒出,并很快汇成了一滩。
“该死的!你这挨天杀的混蛋!你究竟做了什么,萨伦!”
希克拉德先是在原地愣了好几秒,就像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般,然后才像个疯子一样冲到我的面前,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他一定很生气,这从他的拳头里就能感觉的出来——这一拳毫不留情,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力气。
我被他打翻在地,但他似乎还不满足,整个人直接骑在了我的身上,拳头开始如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身上,脸上。
我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骗了那四个人,一开始也许会有撤离的选项,但当那位母亲说完她们的遭遇,留给她们的路便只剩下了死亡。
拳头继续落在我的身上,我勉强举起双臂,好挡住自己的脸庞,心灵却在疼痛的刺激下变得愈发空灵。
我想起那钟鸣,也许她们和希克拉德都没有想到,那钟声会成为送她们上路的丧钟。
这真的很讽刺,不是吗?
希克拉德被人使劲地拉开了,是卡莱克。老猎人把他拽了起来,用双手死死地箍住气愤无比的狮子。
“冷静一点,希克拉德。”老猎人冷冷地说道,“萨拉做的没错,吸血鬼瘟疫是无药可救的。”
没错,这就是我动手的理由,吸血鬼瘟疫无药可救,当他们被起义军感染的那一刻,事情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就像是作家手上的,每一个角色的结局在故事开始时就已经注定。
“这不可能!她们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你怎么能就这样杀了她们!?你这个刽子手!屠夫!那个男孩只有五岁!两个女孩也不过十七八岁!”
“一定有办法可以治愈他们!一定!我诅咒你!你这个该死的恶魔!”
“够了!”
我一拳打在希克拉德脸上,就像他一样,我这一拳没有留情,也没有留手。
我听到鼻梁破碎的声音,他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脸颊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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