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那只神鸟从半空跌落,身的羽毛四散开来,满身是血,已经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玄煜吓得跃起身子,跑到凤皇面前。“这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杀神鸟,她、她……”
“她是我的人。”玄枫一把抓住妩媚的手。
她还是那样冷绝狠怒的表情,显然未从刚才的杀戮中清醒过来。
“妳为什么要来?”他大声喝叱,将她喝醒。
“你没事吧?”妩媚的嘴唇颤抖着,双眼梭巡着他的身上下,“牠……那只鸟要杀你。”
玄枫的心中流淌着滚烫的热浪,他平静了自己的心神,柔声说:“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枫儿,她是谁?”凤皇的语调比谁都要平静,刚才的突发情况在他看来,仿佛只是淡淡飞过的一片云,他甚至没有和呆若木鸡的使节说一句话,只将部的视线凝注在妩媚的身上。
她是谁?他的质询让玄枫一笑,“父皇怎么忘记了?这就是在皇宫中曾经救过您一命,后来被儿臣讨走的宫女。”
“宫女……”凤皇的眼神犀利如刀。“她不是宫女。”他断然判定,然后高声喝令,“来人,把她带下去!”
突然而至的变故,让所有人皆来不及看清真相。
玄澈迈上几步,刚开口道:“父皇,其实——”
“你闭嘴!”凤皇威严地打断他的话。“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有侍卫走上前来捉拿妩媚,她顿时花容失色,甚至忘记了要使用妖术抵抗。
凤皇冷峻地看向玄枫,问出一个让他意外的问题,“你与她圆房了吗?”
他变了脸色,嗫嚅地回道:“尚未。”
“没有最好!”凤皇命令玄澈,“镇住她的妖灵,把她打入天牢,谁也不许接近她!”
“玄枫!玄枫!”妩媚意识到最危险的时刻已经来临,凄厉而急切地一声声唤着他名。
玄枫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玄澈悄然欺近他,小声建议,“三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先不要和父皇顶撞,以后再……”
心头一动,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妩媚抓握不住,已经被旁边拥上来的侍卫抓得死死。
但她的眼睛,满是幽怨愤恨地盯着大殿中的人,盯着玄枫。
这就是男人?!在最后一刻丢下她,眼睁睁地看她陷入危险而不顾,冷冰冰地将她的心撕成碎片而面无表情。
心,盛放在初见他的那一刻。
心,枯萎在他松手的剎那间。
一滴泪,滴落唇边。闭上眼,五百年的情动灰飞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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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肯早一点告诉我她的身分?”玄枫揪住玄澈的襟口,“在我府中时你若能告诉我她是谁,我绝不会让她在父皇面前出现,她也不会被打入天牢。”
“你阻止不了她的,她命中注定是为你而来,你也藏不住她,因为她就活在这个世界上。”玄澈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三哥,你以前从未这样失态,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女子。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玄枫松开手,咬着牙并未回答。
“三哥,人妖殊途,你们之间只有缘没有分。”玄澈苦心劝告,“我本想再晚些时候把她收走,以免她殃祸于你,没想到父皇先识破了她的身分。”
“父皇会杀她吗?”他问。
玄澈摇摇头,“父皇若想取她的性命,今天在大殿上就可以下令赐死了,会特意留她活命,父皇肯定是另有用处。”
“什么用处?”他猛抬头问,“难道是要……”
“你别多想,”玄澈说:“虽然父皇今天的口气绝无转圜、疾言厉色,但是我却觉得父皇眼中并无杀气。”他停了停,笑道:“你知道她是什么妖精变的吗?”
玄枫看着他。
“说起来,她与凤国有五百年的缘分,也曾是凤国的一则传奇。”
他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莫非是相府中的……”
玄澈点点头,“就是那株睡莲。”
玄枫倏然冲到窗口,窗外是藏蓝色的天空,今夜无月,星光璀璨,映得夜色下的花池一片莹白。
那株睡莲……他当然记得。
相府中的初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她”迎风而立,娉婷绰约,便如那含羞的西子,欲言又止,欲吐还休,让他在怦然心动之后,第一次领略到“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意境。
她竟然会是那株睡莲……那株在凤国沉睡了五百年的睡莲?!
她是为他而来?为了他搅得相府因关系凤国运势的睡莲一夜突然消失而大乱,为了他凤国上下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