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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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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问题千头万绪,作为农学家,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学识专长,推广先进农业科技,提高农业产量和品质,解决亿万人民“穿衣吃饭”的困难。

    然而当时的一些专业农事试验机构,既缺少经费又缺少人才,更无科研学术积累,无法开展切实的农业研究。就连号称国家级的北京农事试验总场,竟委任一位没有受过现代农业科技训练的中国“末代状元”刘春霖为场长,农业研究机构的研究创新能力之低下,就可想而知了。

    农业技术的发展需要政府注重农业科技投入,扶持技术创新,才能加强农业科技推广,促进技术成果转化。而这些在近代中国基本上是做不到的。战乱频仍,民不聊生,城头变换大王旗,几届短暂的政府不是陷于内斗,就是把有限的资金用于购买武器,发展军力,哪还有人去关心农业。

    饥荒,这个幽灵,始终在中国这个古老的大地上徘徊不去,给平民百姓带来深重的灾难。

    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曾说过:1949年以前,中国平均每年有300--700万人死于饥饿。如此推算民国时代曾经累计饿死过2亿以上人口。解放前的婴儿死亡率是170-200‰(侯杨方),而人口的平均寿命则是35岁!!

    《西行漫记》的作者埃德加斯诺在报道中写道:“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人有一个多月没有吃饭了?儿童们甚至更加可怜,他们的小骷髅弯曲变形,关节突出,骨瘦如柴,鼓鼓的肚皮由于塞满了树皮锯末,象生了肿瘤。”

    而他夫人1981年整理出版的《斯诺的中国》一书(EdgarSnow’sa,Randoouse,1981。这本书好象没有中文译本)中提到,“饥民的尸体经常在埋葬之前就消失了,在一些村庄,人肉公开售卖。”

    即便是解放后,还有三年自然灾害的袭击,虽然各方所说死亡人数相差甚大,但据作者了解,应该是不在少数。

    孟有田前世作为农业科技工作者,自然对这些数据不陌生。而且这个身体里的记忆又给了他身临其境般的人吃人的观感,更是强烈的震憾了他的心灵。

    只要尽力了,就没有遗憾。这是孟有田前世非常赞赏的一句话,说是座右铭也不过分。是啊,来到这个时代,总要做点什么?他不是个好高骛远的人,那就脚踏实地,从眼前做起吧!他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自己当过兵,但既不是特种兵也不是军事技术特过硬的那种尖子兵,说实在话,他在部队是坦克兵,可现在哪弄坦克给他开呀!想凭着点对抗日时期事件的了解,就想去当什么大将军,那是对士兵的伤害。他更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在他想来,抗日肯定是要抗的,但不一定非要去正规军嘛,当个民兵也不错,守着家里,边种地边打鬼子,混个小官儿当当,等解放后,那也是离退休老干将的待遇。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有个家,前世就是孤单一人,缺少亲情,所以特别渴望过那种平淡亲和的日子。

    大家都来鄙视孟有田,哦,应该是孟昭宇,太没出息,太没王霸之气。要是上天给我一次穿越的机会,我定要纵横天下,我定要妻妾成群,我定要金银满屋,我定要名满天下,我定要………算了,歇会儿吧,嘴都冒白沫了。

    原野开始脱去枯黄的外套,各种植物吐出绿色的嫩芽。对春意反应最敏锐的,是杨柳。那一溜溜随风摆荡的枝条,露着淡绿,变得柔韧了。春野里到处都散发着被那雪水沤烂了的枯草败叶的霉味,融混着树木、野草发出来的清香。

    “大伯,这麦子要密植或只留这一拃的窄行,现在这样有些稀了,虽然地力有些不足,但我有办法。”孟有田很专业的抓了把泥土,仔细看了看,捻了捻,又闻了闻。

    “密植?不留种苞米的种行了?”老玉保抽着烟袋,疑惑不解的问道。

    “不留,但是苞米还是要种。”孟有田解释道:“麦收前十天左右套种玉米,麦收时,玉米正好出苗。到时候再间作大豆,这样既缓和了麦收和夏种劳动力紧张的矛盾,还有利于小麦和玉米双获高产。”

    “这倒是特别,平日里可都是收完麦子再种苞米的。”春儿问道。

    “华北地区的雨季一般从6月下旬开始,麦茬夏玉米容易发生芽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