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晓路放下电话,苏妍正羡慕地看着她:“你妈妈真好说话!昨天半夜谢思遥的妈妈打电话来一直唠叨,最后她都听得睡着了,早上起来我才把电话挂回去。”
“我妈在外面出差呢,还不知道我没回去。”林晓路的妈妈对自己的女儿非常放心,在这样宽松的环境下养出林晓路反而神经单纯。
就好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样,越是跟她强调这个盒子不能开,潘多拉就越是好奇。但假如当时没人告诉潘多拉那个盒子多了不起,就那么随便地一丢,说不定好奇心就不会引来这个世界诸多的灾难。
“还是到我房间玩吧!”苏妍说,“任东把我们丢错房间啦。”
穿过走廊,路过客厅,这个家出奇的干净。好像一套没人住的新房子一样虽然拥有所有最好的电器,却都好像无人使用,毫无生气。
推开苏妍的房门才感觉到了一些活着的气息。中间是一张软软的双人床,地上丢了几件衣服,写字台靠着明亮的落地窗,这个卧室说不定比林晓路家的总面积还大。
能住在这样的环境可真好啊,林晓路想起自己家,客厅里有一半都还堆满妈妈的材料跟样品,心里有点酸楚。
目光越过那些CD,书架上一个沾着薄薄灰尘的相框引起了林晓路的注意,她踮起脚看的时候,苏妍把它拿下来,吹干净上面的灰尘。递到林晓路手里。
那一刻,她的眼睛里泛起轻微的波澜。
“看得出来哪个是我吗?”苏妍一脸坏笑,让那丝忧伤像深邃的湖底里一晃而过的大鱼,消失了踪迹。
照片上的时间是四年前的六月。
上面有七个人,像是在某个公园里,自行车乱七八糟地停在他们身后。
林晓路哈哈大笑,从照片里认出了一脸傻气的任东,他看起来比现在愣很多,表情一脸严肃……忽然看到认识的某个人好几年前的样子。总会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但林晓路怎么都没找出苏妍,照片上的两个女孩没有一个看起来像苏妍。
“哈哈哈,果然你也认不出来!”苏妍将指尖挪到站在任东后面的一个寸头的男孩身上,他正笑得一脸灿烂。
“这是我!”苏妍得意地说。
林晓路很惊讶说:“先生,对不起!一直没有看出你的真实身份。”
“哈!你不知道,那之前我剃了光头。”苏妍乐了。
“为什么!?”林晓路猜测苏妍得过什么不治之症,因为化疗才掉了头发。
“没那么惨啦。我跟我爸说,假如你要再带那个破坏我们家庭的女人回家,我就把头发剃光。”不幸的是他真的带回来了。
这个爸爸还真是敢拿女儿的头发冒险!林晓路想。
大人很多时候都忽略了孩子认真的诉求。苏妍那温和痴情的表面背后,原来还有这样的骄傲跟坚定。
那次斗争的结果是爸爸搬走了,还好这个男人有事业跟财力,他无法让喜欢的女人跟女儿共处一室的话,还能买点空间把她们分开。
“我觉得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恨我了。我们现在都很少说话。”苏妍耸耸肩。她顶着大光头的时间正好是过年,真是给足了爸爸尴尬。
“现在想起来可真傻,我妈已经重新结婚啦,我看她现在的样子比跟我爸在一起开心多了!”苏妍冲林晓路笑笑。
“现在我明白,当时我妈妈的痛苦,并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而是因为我爸爸。都是我爸爸的错。虽然我还是没办法喜欢那个女人,却有点明白她的爱情并不容易。”
“你妈妈现在过得幸福就太好了。”林晓路说。
长大的其中一个标志是开始理解自己曾经憎恨的人的痛苦,苏妍正在长大。
有些事情也许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父亲母亲到了一个路口要选择不同的路走,留下那些伤痕跟怨恨,只有等我们渐渐长大了宽容了才会了解。
在长大之前,对那些伤痕,林晓路都选择沉默跟逃避,所以她打算换一个话题。
“对了,照片上上怎么没有谢思遥呀?”在林晓路的感觉里,两个女孩从出生开始就绑在一起是好朋友。﹕..co
“那时候还不认识她呢。我跟任东是玉林高中的同班同学,谢思遥那时候还在读初中吧。”
“啥?”
“我在进二十五中之前,在玉林高中读了一年的书!后来被开除了。”苏妍又轻巧地丢出让林晓路惊讶不已的事情。
“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