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这么专心呢?梁健。”妻子陆媛道。
陆媛早已瞧见梁健下车后,往车窗内里张望着什么,就偷偷踮脚来到他身后,想发现点什么小秘密,可车内什么也没有,故问他。
梁健被吓了一跳,脚是没跳起来,心里蹦了下。赶紧道,“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一直往里看?”陆媛觉得不对劲。
“窗玻璃上好像有点脏,我在犹豫要不要开门去擦。”梁健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撒谎。车窗内的确有点脏,那是自己的脑袋留下的,可他并没有想着要去擦掉。
陆媛:“我还从没发现这么洁癖呢。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想擦,擦掉就得了,我看刚才犹豫那会儿,早够把三块窗玻璃擦干净的了。我说梁健,做事有时真有些太犹豫不决了。我老爸也这么说。让给们钟书记送礼,估计还在犹豫吧!”
这哪根哪啊。梁健心道,怎么说着说着又到我身上来了。
这家里关于他在单位的事,远不止陆媛会提到,接下去家庭晚餐上,还有得说了。
丈人陆建明似乎很关心梁健的仕途,早已听说了他们中层竞岗的事情,故作关切地问道:“中层竞岗的事情怎么样了?”
“竞岗是结束了,可结果还没出来。”梁健扒着饭,想尽快把饭给巴拉进嘴巴完事。
丈母今天特别殷勤给他夹菜,让他吃了碗里的,盘子里的又到了碗里,怎么都吃不完。看来丈母今天是不让他敷衍了事。
陆建明:“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
梁健:“没什么胜算。”
陆媛插话道:“为什么?”
梁健把竞争对手石宁与钟涛的关系说了。
丈人:“这点认识上倒算清醒。既然知道钟书记会用石宁,为什么还要去竞争,政府办主任的位置不是空着吗?干嘛不去竞争这个位置?”
梁健:“只是气不过,为什么钟涛当了书记,就要把我这个党委秘书给撤了?”
丈人:“气是气。可现在是意气用事,或者说以卵击石。有个道理,该明白吧,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在钟涛的领导之下,就应该了解他的想法,积极去配合,才能在十面镇站稳脚跟。除非有本事调出十面镇。”
梁健本想说,不定哪天我真就调出十面镇了。只是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他不好说。只好不再言语。
陆建明还没完,对钟涛说:“我听人说,们党委会议已经开好了,但任用人选却没有出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健道:“听人说,有人想要一岗一价,把这些岗位给卖出去。”
梁健本想说这人是“钟涛”,可陆建明对钟涛印象并不差,他就用了个“有人”代替。
陆建明并不奇怪,反而问,“上次让给钟书记那里送礼,送了吗?”
梁健道:“没有。当时有点事耽搁了。”
梁健没有说自己压根就不想送。
陆建明定定看了梁健一眼,头似乎不满地摇着,“梁健,这事不抓紧不行了。不管怎么看待送礼的事情。目前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要知道,钟书记在给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主动上门去送礼,即使这次党委秘书的位置轮不到,其他的位置还有的份,如果不送,那么以后在十面镇真的会变成平民百姓。这一点,的认识要清醒。”
梁健勉为其难地道:“知道了。”
陆建明还不放心,“媛媛,送礼这事,要督促好,最好今天,最迟明天,让梁健一定要把这礼给送掉。一起陪去,起码陪到钟书记楼下。”
陆媛瞧瞧梁健,道:“好,我陪去。”
陆建明又道:“礼尚往来是必不可少的,这一点们以后一定要记住。人家在乎的倒不是真送了多少钱,而是这个礼数,表示对他是不是尊重。”
梁健想,这应该是原政协副主席的陆建明多年为官心得吧。
从丈人家出来,梁健舒了一口气。
陆媛道:“这口气叹的,好像我爸妈家是劳教所。”
梁健道:“是炼狱。这段时间,每次吃饭就跟炼狱一样难受。”
陆媛道:“想多了吧。老爸也是为我们好,也是为了的前途着想。”
梁健道:“可是不觉得奇怪吗?一个镇党委书记上台了,就把下面的帽子一个一个标价出售,这难道是正常的事情?爸爸,为什么都不抱怨一句,说这个钟涛有问题。连个抱怨都没有,就让我去送钱、送礼。”
陆媛道:“梁健,这不是我说。在官场混,我老爸吃的盐比吃的饭多,过的桥比走的路多,这点不得不承认吧?”
梁健道:“我承认,还得加上,喝得酒比我喝的水多,收的礼比我的工资多,行了吧?”
陆媛道:“这是贫嘴。我老爸听这么说会不开心的。”
梁健泄气道:“其实,老爸从来没有对我开心过。他对我和的结合本来就不满意。”
陆媛道:“但我们不是仍旧结合了呢?接下来,我们只要尽量让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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