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兰博基尼在马路上任意奔驰,街道两旁的景色飞驶而过,就像那留不住的过往,幸福的,哀伤的,总是在不经意间离自己越来越远。
安静的看着窗外,她不发一语,长长的发在夜风中纠缠飞舞。晕黄的街灯下,她的脸白皙异常,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投射出一圈阴影。
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看着她呢?为了她,他已经打破了太多的惯例,现在,对于坐在他车上的她,他没有丝毫的不悦。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里滋长,就像蛰伏了一个冬天的小草,在春天到来时,就要顶破石块破土而出。
犹记得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模糊的身影缓慢而又坚定的向他走来;记得她用她娇小的身体吃力的背着他一步步前行;记得他昏迷时,她一夜夜的守候;记得他醒来时,那个在月光下清灵雅致的女孩;
第一次,他碰到一个人,碰到这样一个女孩,不因他的容貌而痴狂,不因他的家世而另眼相待。半个月的相处,她似乎已经在他的心里占了一个位置,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还是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很长的时间里,欧宇扬给不了自己答案,只是顺其心意的在每个周末来临时,摆脱林云和东浩,独自一人和她共享周末。
几个月来,这似乎已成了他们之间有着暧昧的默契。没有人出言打破这种平静,只是摆脱一切的外界纷扰,安静的相处。
凌静将手支在窗边,几不可察的叹口气,为自己今晚的行为感到懊恼。家里空出来的衣柜,不知何时填满了他的衣服;洗手间里,多了男士专用的洗漱品;阳台边的沙发上,早已成了他的专属床铺。何时,她竟习惯在星期五晚上,做好了饭等他来,他也默契的从来没有让她白等。除了,今晚。
一向平静无波的心因为他的迟迟不归而微微有些烦躁,她有些恼怒自己的变化,恼怒那个男人已经在她心里的地位。
第一眼看到他,她就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那次的偶然,他们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终其一生,也不会相遇。无奈,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意外和偶然。
看着那苍白而紧抿的双唇,看着那美轮美奂的脸上沾染着点点血渍,看上去带着几分邪肆魅惑,又隐隐透着一股子的霸道尊贵。那深刻到骨子里的尊严让他倔强的站着,就像绽放在秋日里的雏菊,任凭百花凋落,任凭雨打风吹,却独自傲然挺立。
她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为那挺拔的身躯,绝不低头的倔强,也为了心里那丝丝的缺撼。在他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她用尽力气抱住了他。
一次偶然的邂逅,一次本可以擦肩而过的邂逅,却因她的相救而决定了他们人生中淋漓尽致的纠缠,如果知道以后的发展,她的否还会毫不犹豫的走向他?
夜凉如水的黑夜,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刀刻的五官,饱满的额头,紧闭的眼眸上,浓密的睫毛整齐的排列着,苍白而紧抿的双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俊逸非凡的脸上沾染着点点汗珠,看上去几分慵懒,却又有着致命的诱惑。
不觉竟看痴了,也许是她太久没有抬起过头,也许是她太久没有注意过别人的外貌,原来这世上,还有这般好看的男孩,不知道张开双眼的他,会是怎样的魅惑人心。
尽心的照顾他,只想他的伤口快快好起来。看到他因为疼痛而蹙起的眉梢,她的心会跟着揪起。看到他神采飞扬,她的心情也会莫名的好转。
那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夜晚,她又一次陷在恐怖的梦魇里无法自拔,洁白的雪花上,蜿蜒的血流似一张密密的网,紧紧的包裹着她,无法动弹。彻骨的冰冷绝望席卷着她的灵魂,漫无边际的在上方游荡,冷冷的看着她无法救赎的躯体。
撕心裂肺的痛无边的蔓延着,她不再挣扎,放任自己沉入那无边的黑暗中,这样,至少是一种解脱。
当那双坚实的臂膀拥着她时,她忽然发现,一直渴望的,只是这样的温暖。倚在他的胸膛上,不知名的液体纷纷滑落,蹭在他的衣服上。多久了,久到她对时间都失去了计算的能力,她只是一个人倔强而执著的撑着,从来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让她感觉到温暖,而此刻,她眷恋这个让她漂泊的心有了片刻停歇的怀抱。
又一个疾风骤雨的黑夜,她坐在墙角,把头埋进膝盖里,一向淡然的眼眸里是深深的恐惧和久违的泪水。每一道惊雷响起,她的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如果从不曾拥有过那个怀抱,也许她不会如此的害怕,人生最可怕的不是失去,而是拥有后又再次失去。那深刻的失望会让人崩溃,一如她此刻。
一道白光闪过,她仿佛又看到了诡异的红。她似乎又坐在了那满地的鲜艳上,手里,衣服上是血,红的灼了她的眼。她发出尖利的叫声,拼命地,像一只受伤的兽,直到声嘶力竭。
几乎同一时刻,一道人影破门而入。他扑上来抱住她,摇晃着她,在她耳边大声的一遍遍的叫她的名字。凌静,凌静,凌静……而她,只听到自己的尖叫声,一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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