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将军还能战否?现在需要拖延曹军,腾出人手来在关内布置陷阱!』
『某来!』张烈站起身来,示意亲卫重新给他披挂,然后一巴掌按在了黄忠肩上,阻止了黄忠起身,『老将军......某之前不该贪功夜袭,害得老将军......待回军之后,某再向老将军负荆请罪!』
张烈说罢,也不等黄忠回话,便是带着剩余的亲卫往关墙奔去。
『老将军可骑得马?』杜畿看着黄忠腿上的伤口,问道。
黄忠扶着护卫站起身来,『可!』
杜畿也不废话,还请老将军领兵卒于关内街道维持秩序,但有不法乱军之辈,直斩之!」
黄忠拱拱手,自是领命。
趁着曹军重整阵型的空隙,关内撤退进行得井井有条。
民夫和兵卒用猛火油浇灌关楼支柱,在主要通道下埋设绊索和铁蒺藜。
伤兵被小心抬上铺满稻草的粮车,同时医官也渐渐的跟着这些伤兵撤退。
杜畿穿行在忙碌的人群中,不时停下吩咐......
『杜参军,老朽要留下来断后!』一名苍头老卒忽然拦住了杜畿,『老朽没有负伤!当留此断后!』
先重伤,后轻伤,随后民夫和老弱,最后才是断后的兵卒。
这是杜畿定下的撤退规矩。
而显然这名苍头老卒不愿意『遵守』这个规矩。
杜畿摇头说道:『老丈岁月如此,当随车撤退。』
『参军不知!』老卒激动道,『永寿年间羌乱,老朽在陇西当兵......当时,当时都尉率先逃命,却将百姓......如今骠骑将军麾下,都是好汉!老朽当下又没有负伤,万万没有就此撤离的道理!』
杜畿心中震动。
他看着老卒。
老卒脸上布满风霜,眼神却是坚定无比。
杜畿将自己腰间的战刀解下,递给了老卒,沉声说道:『既然如此,老丈便是去关上协防!待张校尉撤兵之时,也要一同撤退,万不可恋战。』
老卒郑重接过战刀,忽然低声道:『参军......与那些官,不一样......』
杜畿默然。
他知道老卒说的『那些官』是什么人………………
那些人何曾见过边关白骨,何曾听过伤兵夜哭?
若不得胜,便是叫?辱骂守将兵卒无能。
若是胜了,便是其评点之功。
大汉天下,又有多少将领军校,是被那些人千夫所指活活骂死?
何止是一个伏波将军?
或许被骂死之后,还要嘲讽一句,言其心志太弱?
与此同时,一队曹军死士,借着大军混战的掩护,推着火药车潜至伊阙关城门洞下。
这辆特制的车辆覆盖着涂满了泥的牛皮。
他们一边尽可能的避开城头弓箭的攒射,一边顺着吊桥往城门洞推。
到了城门洞附近之后,并未试图直接冲入城中,而是迅速将车辆上的火药桶搬下来,紧贴着巨大的城门和门轴堆放压实......
火药被仔细地填充在城门的缝隙处,确保爆炸时能产生最大的破坏力。
『丞相,火药车就位了!』
一名军校到了曹操面前禀报,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兴奋。
『点火。』
曹操淡然说道,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平常事。
军校一愣,『丞相!城门洞里还有我们的弟兄.......』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典韦顿时脸上横肉一绷。
军校顿时心中一凛,连忙口称领命,急急退下。
曹操抬头眺望着伊阙关。
关墙之上,三色旗帜和大汉军旗飘扬。
曹操笑了笑,眼神之中充满了对于即将到来的胜利渴望。
曹操何尝不知,火药爆破关门之时,周边的曹军兵卒多半会遭殃?
但是战争么,必要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若是什么时候都只是在意那些许的『牺牲』,又怎么能成就大局?
难道不是么?
曹操只是忘记了,或者说,他同样也被山东中原的旧大汉所影响了,忘记了是谁在承担牺牲?
固然也有曹氏夏侯氏的族人伤亡,但是更多的依旧是平民、士兵、弱势群体,而不是决策者自己。
每个『牺牲』数字背后都是具体的人、家庭和破碎的生活。
同时所谓的“大局』又是什么?它是否真正值得付出生命代价?
这个大局是保卫国家主权,还是其他可能更值得商榷的目标?
即使认为牺牲是必要的,也绝不能轻率地对待生命。每一个牺牲都应该被铭记和尊重,而不是仅仅被视为统计数字。
更不应该成为某些人口中轻飘飘的一句话………………
杜畿见几个年轻士卒正在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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