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苏自从和师父吵了一顿之后,一直担心他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爹爹,没想到几天下来,爹爹和师父那里毫无动静,倒是傅寒石还时常来寻她。
二人在谷内四处走走,看着傅的满面春风,她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恐怕出不了谷了。他浑然不知,见她提不起一点兴致,以为她即将离开父母,心有不舍,仍对她温言软语,关心备至。这天他送她回院,却看见守在外面等待的百里无羡。傅寒石对百里无羡一直心怀感激,见了他,估计是找她有事,于是客气了一番便离去。
紫苏和无羡两人前后脚走进了厢院,彼此皆无言。
不见还好,一见他,她就想起昨晚师父离去后,他看自己的眼神和他问的话,到现在都觉得怪怪的,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兀自摇摇头。
他道:“大仙让我带给你一样东西。”
她问:“他自己怎么不来?”
他听出她话语间还有点负气的成份,淡然一笑,解释说:“老人家叫我给你这样东西,说如果你接受了,就表明你不生他的气了,他便不把你和傅寒石的事情说与你爹。”说罢,他摊开手掌,拨开纸包,上面躺着一颗红褐色的、类似于松香或琥珀的胶丸。
“搞什么名堂啊?”她瞧着那形状不太规则的丸药,不知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乃和气丸,通滞气,平肝郁,并非什么稀罕物。”
她拿起那颗丸药,放到鼻尖嗅了嗅,问:“这是用什么做的啊?看起来和其他黑糊糊丸药不一样。”
“是用胶虫分泌的紫胶掺了蜂蜜,再将草药包裹而成,大仙说,那天说了你,完是为你着想,你着实不该再同他置气,枉费他一番心意,这个东西,收下便吃了罢。”
她想起那天跟师父顶嘴,也觉得自己太过放肆了些,把那东西拿在手里对着阳光,转来转去的看,却不吃,又问:“师父还说什么了?”
“大仙说,天下再找不出这样荒唐的师徒了,师父被徒弟骂,却反跑过来给徒弟送礼讲和,果真是世风日下。”
他用大仙的语调,却说得一本正经,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口含住了那颗胶丸,胶丸有点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慢慢融化,中间似乎包裹了一个什么东西,没留意便被自己咽了下去。
他看着她吃完了,又说:“既然吃了,不如现在和我一起去见见大仙吧,也好缓和一下关系。”
她点点头,跟他一同去了。
见到师父时,他正坐在八仙椅上,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坛酒,一旁陪他对饮的,居然是和她分开不久的傅寒石。
他见他们来了,招呼道:“小紫苏,来来来。”
她皱眉道:“你们这是?”刚才百里明明说是师父有意等她来和解,怎么会有傅大哥在此,待看向他时候,发觉他也是一副稀里糊涂、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扬希舟若无其事道:“莫奇怪,为师今天找你们来,是有话同你们说。”他问她说:“刚才我叫无羡给你送去的胶丸,你可吃了?”
“吃了啊。”她道:“师父,你要说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接着说:“吃了便好,方才我同无羡说那是和气丸,实际是骗他,此胶丸,是同生蛊中的雌蛊,食用之后,胶质化掉,露出内裹的蛊虫,不出一个时辰,即可与人活为一体,人活虫活,人亡虫亡,反之亦然。”
三人一听,皆吃一惊,紫苏大叫道:“师父,你给我下蛊?!”
百里无羡急道:“此蛊如何?”
他扫视了一下众人,说:“无毒无害,不必担忧,不过——”他故意顿了顿,看大家都屏了气听他如何说,才道:“同生蛊分两种,雌蛊和雄蛊,你方才吃了它,即种下了雌蛊,等蛊虫复苏之后,它便要开始寻找雄蛊虫,三个时辰内感应不到,便会自行死去,到时候,受蛊之人也会……”他停下不说,看着紫苏。
大家都懂他的意思,人亡虫亡,虫亡人亡。
紫苏觉得浑身像浸在冰水里一般动弹不得,脑子也一片空白,完没想到师父会下此狠手,难道就是为了阻她出谷?
傅寒石登时慌了神,问道:“那雄蛊现在何处?”
扬希舟这时不知从哪弄出来一个小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枚胶丸,百里无羡认出来,这枚和刚才紫苏吞下的那个一模一样。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紫苏,你再把这个也吞下吧。”傅寒石一面说,一面去拿盒子里面的东西。
“慢着!”百里无羡劈手制止了他,严肃地说:“不可服下。”
他抬眼,直视扬希舟道:“《星野览志》有载,澜江幻水河一带有虫,幼年时雌雄同体,待成熟后分离为二,亦雌亦雄,一虫即死,无论相距多远,和它从同一母体上分裂出来的另一只也必定会立刻死去,这种虫被人叫做同生共死。有人把同体的雌雄二虫炼成双蛊,称同生蛊,单独服用毫无功效,然而若同时服下,则形同剧毒,只会令人当场死亡。大仙,你给紫苏服下的,可是此蛊?”
扬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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