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不料一条好汉沦为一个垂死的残废之人,竟还被乌段痛下毒手,不由得内心激愤不已,眼看贲育也将命丧其手,终于忍不住挺身而出。
公羊御只觉得少年面熟,一时倒也记不得曾经在哪儿见过,冷笑问道:“小兄弟,你也想要冷月霜刀?”
荆天明摇摇头,沉声说道:“我本来的确是为冷月霜刀而来,然而一把刀再好,也抵不上一条人命,如今眼见英雄好汉为争夺宝刀,相互残杀,死得如此不值,这种宝刀,不要也罢。”他甩开手中黑纱,看向贲育:“贲大侠,你快走吧。”
此时贲育已了无生趣,他看向公羊御,冷笑说道:“走去哪儿?倒不如先把这等下流的家伙解决再说。”像是忘记了自己双臂已废似的,跨步便要往公羊御扑去。
荆天明立即踏步移向贲育,伸手朝贲育腰际一点,贲育但觉浑身一软,便让荆天明托着他的腰,两脚不听使唤地坐倒下去。
旁人不知他被荆天明点了穴道,还道是贲育自己没了力气,正好让荆天明扶着坐下。
荆天明对贲育郑重说道:“我蓉姑姑说过,一个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月神乌断一旁听了,开口问道:“端木蓉是你什么人?”
荆天明看向乌断,并不回答,朗声说道:“这位大侠与你无冤无仇,更无意抢夺冷月霜刀,不知这位姑姑能否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他向来叫端木蓉为姑姑,这时见到端木蓉的师姐,虽不齿对方行径,却依旧很自然地用了姑姑来尊称对方。
乌断那双无神的目光望了荆天明好一会儿,接着点点头,手腕一抖收回黑纱水袖,低头自怀中取出三只小瓷瓶,各为红、黄、绿三色,对荆天明说道:“这样吧,只要你将这三瓶毒药一一吞下,我便饶他一命。”
话才说完,高月早已忙不迭地自草丛里跳出来大喊:“不行不行!臭包子,千万使不得!”
这下子,项羽无奈也只好跟着跳了出来。
公羊御眼看这林子居然又多了两个人,不禁又是诧异又是焦急,只怕再耽搁下去,节外生枝。
但月神乌断却好整以暇,不为所动,她转头朝高月望去,面无表情地看了半晌,说道:“师妹果然好生厉害,那十二奇毒照说应是解无可解,他是怎么办到的?”
高月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对自己下毒之人就在眼前,她瞪着乌断那双涣散的眼睛,尽管害怕,还是忍不住要逞口舌之快,勉强大声回道:“原……原来就是你?我又……又不认识你,你……你脑子有……有问题呀?”
说到这里忽然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骂道:“烦什么忽然变结巴?!”接着又继续对乌断大声说道:“什么十二奇毒,我可不知道,我身上的毒虽毒,倒也还在我身上,虽然还在我身上,小爷我倒也活下来啦,怎么样?了不起吧?”
果然一记巴掌后便不结巴了,高月一口气把话说完了,很是为自己的胆识得意,也没发现自己方才不经意地把儿时女扮男装的习惯也一并说出,居然称自己为小爷。
乌断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原来你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接着就像是忽然忘记高月和其他人的存在似的,看向荆天明,说道:“喝下去,我就连你这两位朋友的性命都饶过,你喝不喝?”
荆天明见过月神乌断的厉害,眼看自己一人势必难保三人平安,当下二话不说,上前接过三只小瓶,一瓶紧接着一瓶,毫不犹豫便将里头的药水给吞下肚子。
众人瞪大眼睛望着他,诧异地无法言语,不知荆天明究竟是胆子大得太过,还是有心寻死?就连荆天明也以为自己马上便要遍地打滚,毒发身亡。
一干人等屏息以待,没想到,荆天明居然还是好端端地站着没事,旁人张口结舌,他自己也满头雾水,皆以为方才不过是月神乌断在虚张声势。
公羊御尤其大惑不解:“奇怪?师妹向来心狠手辣,这时候怎么却慈心大发了?乌断两眼眨也不眨地直望着荆天明,问道:“你得到红冰蝉了?”
公羊御一听脸色大变,神态又是嫉妒又是愤怒。荆天明则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乌断叹口气,转身走进破庙里,像是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高月见荆天明没有中毒,先是放下心来,又听乌断提及红冰蝉,脑子忽然电光石闪,飞快地将事情前后细想一番,不禁恍然大悟:“臭包子以前说过,那红冰蝉被他抓在手里化成一滩红血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