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时间看吧?”
“三天前……”悦意女帝一时间语塞。
自从登基后,她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解除了和白墨宸的婚约,然后在一片哗然之中迅速下嫁镇国公府的长公子慕容逸——作为一个女人,这是她毕生的盼望,如今愿望美满,那天下权柄也早不在她的视野里。
新婚以后她和慕容逸形影不离,除了被黎缜催着上过几次朝,在紫宸殿上象征性地应付一下百官之外,根本不想踏出后宫半步。至于各地送上来的奏折,她自然也就扔在了一边——反正最近天下承平。一年也出不了几起杀人案。她作为白族的王,只要安然享用过这最后两年的任期,接下来就把帝位传给玄族,何必多费心思呢?
然而,偏偏没有想到,在这个当儿上居然突发这样的变故!
黎缜比她镇定,仿佛是为了给她解围,道:“不过冰夷的行动的确迅速,臣一开始也以为这不过是他们被逼到绝路的冒险行为而已,区区几万人,空寂大营里的袁梓将军自然会解决——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样,不过短短几天,他们就已经行军如此之远!”
“袁梓呢?他的军队去哪里了?”女帝这才想起,不由得咬牙,“十万大军驻守空寂之山,本来就是云荒的西部屏障——冰夷这样堂而皇之地从狷之原长驱直入,他呢?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拦截!”
黎缜停顿了一下,道:“在冰夷突破迷墙的前几天,袁梓将军忽然调动所有人马,拔营离开了空寂大营,从此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他……难道叛国了么?”女帝震惊,“对,他、他是个中州人!”
“应该不至于。”黎缜答道,“袁梓将军虽然是中州人,但却是白帅一手提拔起来的骁将,在西海上曾替空桑立下赫赫战功,也是冰夷恨之入骨的人,更何况,他的家眷都还在帝都——忽然叛变投诚,似乎缺乏理由。”
女帝皱眉:“那他为什么忽然擅离职守?他到底带兵去了哪里?”
“根据大营附近的牧民所说,在冰夷越过迷墙的前三天,袁梓将军带兵朝着北方去了,目的地不明。”黎缜低声道,“没有任何前兆,忽然间就下达了急行军的命令,将十万大军一夕间调走,导致了西荒守备空虚,空寂大营防线空虚如无物。”
“那不是叛变是什么!”女帝愤然,“给我把他的家人抓起来,满门斩首!”
然而,黎缜却在女帝盛怒的时候提出了反对意见:“还请陛下三思——犯下这样的大错,灭九族是理所当然的处罚,但如今情况未明,袁梓将军不知下落,就这样急着处理他的家人,只怕反而会激起更大变故。”
悦意愤愤然:“那你说怎么办?”
“臣觉得将其家人软禁起来就足够了,”黎缜低声道,“如果袁梓真的投了敌,那么,少不得会回来试图接走自己的家眷,到时候我们再引蛇出洞将其一网打尽也不迟。”
女帝想了想,默然点头:“那赤王呢?赤王怎样了?”她仿佛忽地想起什么,“那是他的领地!他难道没有抵抗吗?为什么让冰夷那么快就到了博古尔大漠!”
“赤王……”黎缜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实话实说,“已经战死。”
“什么?”女帝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身体晃了晃,颓然坐下,“赤王叔叔难道也……”
在没有空寂大营军队拦截的情况下,登陆的沧流帝国军队越过迷墙,发动了闪电般地袭击,迅速撕开西荒的防线,仅仅一天一夜便推进了三百里——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行军的速度几乎和消息传播的速度一样快。
赤王大意,但幸亏四大部落长老已经预知不祥,各自返回部落之中后立刻开始召集勇士,所以当迷墙倒塌、冰族从狷之原冲向云荒腹地时,在赤水流域遇到了来自西荒部族的第一波抵抗。
冰族的战士凭借着庞大而精密的机械,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战斗力几乎以一敌十。十三天后,西荒勇士的血染红了赤水,达坦部和萨其部损失了五万名勇士。战车碾过血和沙,继续向着云荒心脏冲杀而来——然而这一战,却至少争取到了时间,将来去如电的冰族突袭者第一次长时间地拖在了原地,并且让伽蓝帝都得知了这一突发消息。
烽火之讯连夜传入伽蓝帝都,女帝在紫宸殿内面色苍白,沉默许久,转头看着大内总管黎缜:“真不可思议……不是上个月还说我们的军队即将登陆空明岛,彻底消灭沧流帝国指日可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