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盛引着裕禄去往台儿庄,裕禄让他不要声张,轻车简从,只带了自己的十几个亲兵侍卫,都换上便服,分乘两驾马车到了台儿庄城。
在台儿庄城中寻了几处客栈,都因客栈里太过热闹,裕禄不太满意,崔盛见他想寻清静所在,便道:“县丞署里倒是极安静,只是简陋至极……”
裕禄道:“此地再豪华的所在,能强过京城去吗?只要吃得别给本官俭省了去,住所不必考究。”
裕禄便住进了县丞署。
梁子成闻听钦差到了峄县,立即命人约来谢玉田在相老二家中见面。
三人议定当晚便去驿馆踩点,试探一下那里的防卫。
裕禄微服住进台儿庄,竟未走漏一点风声。
梁子成等三人趁夜到驿馆四周游弋,见大门紧闭,门外未设岗哨,院中也无灯光,不禁吃疑,想不明白钦差唱得是哪出。
“空城计?”相老二道。
“他并不知道有人来访,唱什么空城计?”
瞧着这种情形,三人不敢贸然进院,终于见到隔壁院中有人走出来,上前打问,才知驿馆里并未有人入住。
“京里来的钦差向来讲究排场,迎来送往不断,这县城内平静一如往常,可是奇怪了。”梁子成道。
谢玉田知道崔盛住在西门里,便去寻他,崔盛的家人出来道:“他近日有公差,已经托人捎信回来,今后一些日子都不住在县城里。”
什么公差,自然是钦差来了,要陪伴左右,只是不住在城里会住到哪里去呢?
三人没了主意,议定待天明再细细打探。
谢玉田请那两兄弟随他去台儿庄住下。三人一入家门,玉春来问:“二哥,你去了哪里?崔家表兄升了知县,今日来寻你呢。”
“你道什么?崔盛升了知县?他头无功名,如何就做了知县?”
“你不知道?原来的那位知县被钦差砍了头,整个峄县城都传遍了,你竟不知道?”
谢玉田等三人不由面面相觑,闹了半天他们反倒成了灯下黑,峄县城出了如此大的事竟然毫不知情。
“崔知县找你二哥做什么?”梁子成问。
“钦差住进了县丞署,表兄要我们谢家镖局派些人手,协助巡捕做好钦差的护卫事务。”玉春道。
“钦差住到前头县丞署去了?”谢玉田道。
“是,表兄再三嘱咐,此事不可向外人道。”
“派了人手么?”
“已然叫士德领了十几个弟子前往。”
“好,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打发走玉春,三人进了书房,坐下来,相老二道:“这他娘的跑到眼皮子底下来了,好得很!”
是好的很,谢玉田是县丞署的常客,对那座院子再熟悉不过了。外头做护卫的又是自己的弟子,要杀钦差简直易如翻掌。
谢玉田摇摇头道:“这事做不成了。”
“为何?”
知县是自家表兄,负责护卫的是自己的弟子,钦差若出了事,谢家岂能脱了干系。
梁子成明白此中利害关系,道:“京里来的官到底狡诈,他知道谢家镖局便在近处,住进县丞署再安全不过。”
相老二不甘心,道:“白白筹谋了这许多日子?!”
谢玉田道:“两位先歇下吧,明日看看情形再定。”
翌日天一明,侯仲先过来请谢玉田,道:“知县大人有请。”
进了县丞署,崔盛亲自将他迎进大堂。裕禄端坐在堂上,崔盛道:“谢镖头,快见过钦差大人。”
谢玉田行过礼,等着裕禄赏了座,坐下道:“不知钦差大人召见草民所为何事?”
“你可不是草民,谢玉田谢镖头的大名本官远在京城便如雷贯耳,此番巡察山东,一到济南府,袁世凯便提到你,赞你为人侠肝义胆,时常仗义疏财,曾捐银资助官府清剿乱匪。若大清国多几位你这等义士,朝廷便省了许多的心。”
“承蒙大人谬赞,玉田实不敢当。”
“你的武馆有多少人?”
谢玉田不知他的用意,便打个埋伏道:“玉田收徒倒是不少,总有个二百多人吧,不过全是附近农庄的庄稼汉,闲时来练练拳脚,目下武馆里加上镖局用人,仅有二十来个常住的弟子。”
“你和山上的响马熟悉?”
“不知大人因何有此一问?”
“你瞒不过本官,武行的人与江湖中人向有往来,去年你不是进山见过土匪么?走一趟便为衣家省了三千两银子,可有此事?”
裕禄面带笑意瞧着谢玉田,让谢玉田不寒而栗。他昨日才到台儿庄,怎会对这一情节如些清楚?莫非是崔盛告诉他的?
谢玉田瞥了一眼崔盛。裕禄道:“你不必看他,只管回答本官是与不是。”
“是,玉田为衣家二少爷被绑一事去过一趟山里,只是玉田并不认得土匪,而是通过一位江湖同道搭的桥。”
“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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