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戈,大脚一跺,粗声粗气的喊道:“娘个腿,这几日的受够了那小王八崽子的窝囊气!将军,我范罗这就带兵杀过去,剁了那群缩头缩尾的龟崽子们!这死龟崽子,这回看你们往哪里躲!”心里早已急不可耐的想要冲出军帐,可当脚刚伸出的那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倏地收了回来,不妄动,只是热切的看着溶月以此表达自己的迫不及待,身子却不再移动半分。
对范罗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范罗是个带兵打仗的好统领,有勇有谋,就是性子急,脾气躁,而这秉性却是兵家最忌讳的。为此,溶月曾心平气和的和他私下聊了聊,指出他的不足之处,希望他能稍稍收敛些火爆而急躁的脾气。刚开始,心高气傲的范罗还不服,无论溶月好说歹说,他就是梗着脖子不以为意。溶月当时万分恼火,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要出口喊士兵,将他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但最终她还是将心底的怒气强压了下去,她知道对于这种性情耿直的人,越是用强,越会适得其反,只会越是增加他的反抗情绪。从容淡定的对他勾了勾手指,溶月和他并肩而出,在练兵场上痛痛快快的打上了一架,被揍得遍体鳞伤的范罗自此后打心眼里服了溶月,对她更是言听计从。
“带上一万玄甲兵即可。”溶月眸里隐着清浅的笑意,但转而神色变得严肃:“记住,此次只是割掉悬崖的绳索,阻断他们的退路,不可恋战,切记,切记!”
恭敬的行了个军礼,范罗拍拍胸膛保证着:“将军尽管将心放进肚子里,虽然我范罗是个粗人,但利害关系还是懂得的!将军在这稍后,天亮前我范罗定会带来将军想要的好消息!”豪迈的大笑三声,范罗拎着长戈大步迈出军帐。
轻叹了口气,溶月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范罗,还是改不了那股急躁劲!
摊开手里的地图,溶月敛了容,正色道:“我们这般……”
天亮之前,范罗果真带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三十根绳索,数隔断,而守绳索的将近二百名戎贼被我军的突袭弄得毫无招架之力,几乎不费一兵一卒,敌人的后路就被我军数截断。
听着范罗的报告,溶月满意的不住的点头。待听到他大发牢骚说没杀的够劲时,溶月笑着打断了他:“行啦,到时候大举进攻的时候,让你当前锋还不成?”
两只牛眼灼灼放光:“将军此话当真?”
“当真!”
“那、那咱们可就这般说定了啊,将军你到时候可不能赖帐!”
“行了,行了知道了,快下去歇着吧,或许不久后就得有一场大仗要打呢!”
“得令!”行了军礼,范罗喜滋滋的持戈而出。
揉了揉酸涩的肩,溶月疲惫的瘫软在木椅上,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就想会会周公。可当她的瞳眸瞥见坐在角落里静静而出神的盯着她望的拓跋宸时,一个心惊,刚刚的呵欠就僵在了嘴边:“你怎么在这?”先前议事,因为不知二人对行军作战了解的底细,所以每每议事,她都会拖上两位监军,希望他们能给个提点建议。可渐渐的,待溶月发现二人真是这方面的“文盲”后,彻底死了心,不再对他们抱有丝毫的希望,每每议事也就不再通知他们。所以,乍见拓跋宸在议事帐中,她还真是感到诧异。
从座上站起,拓跋宸缓缓的走近溶月,脸上的悲怨愈发的浓郁:“小三,你就这般的不待见我?”
拓跋宸的这种表情令溶月心里面感到一阵别扭,嘴里不禁小声嘀咕着:“怎么就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
“小三!”拓跋宸气愤的低吼了声,可待吼完,却又因刚刚过硬的语气而不安,似乎是唯恐溶月生气般,偷眼瞥着她,转为局促的低唤:“小三……”
哀怨而缠绵的语调令溶月浑身抖了三抖。脸抽搐了些,溶月不自在的说道:“你可不可以别用这般语气跟我讲话……”
“小三你……你就这般的嫌弃我?我不求别的,只求能静静的站着远处看着你,这就已经心满意足,难得你连我这卑微的希望都不肯奢予给我?”星眸里洒着苦楚,拓跋宸上前一步揽着溶月的胳膊,凄凄惶惶。
“二皇子殿下……”
“小三,你、你不拿我当朋友了?”
“怎会……”
“是我高攀不上你,是吧?”
“啊?”
“小三,你好狠的心啊你!”
脸瞬间滑落了纵横的黑线。阴着脸,忍无可忍的溶月终于暴喝:“你给我说话正常点!”
“小三……”
“哟,看来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打扰了二位还真不好意思。要不要本相这就退下,二位继续?”帐帘处,拓跋宸挑着布帘,嘴际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邪惑的打量着帐内的二人。
一改刚才的凄怨表情,拓跋宸的脸上阴霾密布,冰冷的语调如出鞘冷锋:“滚出
去!”
阴郁的眸色一闪即逝。放开门帘,举步踏进帐里,拓跋桀邪肆的瞅着那只放在溶月臂膀上的手臂:“二人的感情好的还真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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