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到威胁之时不是向我坦白,而是大胆的背叛我,你让我非常失望。”
邱厚礼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人不懂。”
司马瑜一声冷哼,“你现在不光是背叛了我,还敢侮辱我的智慧,在我面前公然抵赖。来人,拉出去砍了!”
两个兵卒应声而入,架起邱厚礼就走。到这一步邱厚礼再不反抗,那就不是儒门剑士了。就见他双臂一振弹开两个兵卒,拔剑在手向司马瑜扑来,待辛乙闪身护主时,他的身形在半途一折,声东击西向一边掠去,长剑划开牛皮大帐,意图向外逃窜。就在大帐被划开的瞬间,突听帐外弓弦声响,十余支箭羽尽数钉在了他的胸膛上,邱厚礼喉咙“咯咯”作响,一步步倒退入帐,举剑指向端坐不动的司马瑜,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帐外埋伏的弓箭手悄然而出,将尚未断气的邱厚礼抬了出去,片刻间帐中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司马瑜意态萧索地对辛乙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待辛乙离去后,帐中就只剩下司马瑜和任天翔二人。就见司马瑜缓缓举起酒杯,强笑道:“咱们兄弟好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
任天翔想了想,颔首道:“咱们才在邺城一起喝过。”
司马瑜道:“那次酒还没动,兄弟就被安庆绪派人带走,不能算数。”
任天翔点点头,再次回想,却再也想不起何时与司马瑜单独一起喝过酒。不过他想起了与司马瑜在长安以及在哥舒翰军中饮宴的情形,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们是那样熟悉,熟悉到超过任何一个朋友。
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任天翔第一次对这话生出了莫名的崇拜。二人酒到杯干,边喝边聊起从结识到敌对的每一次冲突,他们没有半分敌意,只有对对方才智的由衷佩服。二人没多久就喝光了一坛酒,司马瑜有些醉了,他定定地望着任天翔,突然涩声问:你无数次坏我大计,无数次让我功败垂成,我都从来没有除掉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任天翔答不上来,不过他知道司马瑜没有夸张,至少在睢阳他就公然放过自己一次。任天翔曾有过无数猜测,但都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如果仅仅是因为亲情,司马瑜连自己妹妹都可以牺牲,难道表兄弟或妹夫能亲过妹妹?如果说是因为对对手的欣赏,这种欣赏难道能超过他胸中的雄图霸业?任天翔想了半晌,最后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司马瑜突然哈哈大笑:你也有想不明白的事,你也有不知道的情况?以你如此聪明的头脑,难道就完没有一点揣测?他笑得狂放,以至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不停地以衣袖擦拭,谁知那泪水却如涌泉,再不可抑制,他笑得声嘶力竭,最后竟变成了无声的呜咽。
任天翔从来没有见过司马瑜如此失态,心中震动非常。他几次想要相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不知过得多久,司马瑜渐渐止住泪水,目光呆滞地望向虚空,就在任天翔以为他已经睡着之时,却听他轻声道:我有一个弟弟,叫司马亮,当初爷爷为我们取名,正是取自“一时瑜亮”之意。他比我小两岁,我五岁读书,他就在一边咿咿跟学,我六岁习棋,他就在一旁专门捣蛋,将我好不容易摆下的棋局弄得七零八落。不过我却非常喜欢他,因为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小孩,只能跟他在一起,我才可以无拘无束为所欲为,我喜欢他嫩声嫩气地叫我哥哥,喜欢他跟着我读书写字,在我受爷爷处罚的时候,陪我在阴森恐怖的祠堂中罚跪。
说道这司马瑜突然停了下来,眼中洋溢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情和怜爱,他的表情时而温柔,时而无声失笑,让任天翔也不禁有些心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从来没听小薇说过她还有一个哥哥,他叫司马亮?
司马瑜默默地没有说话,不知过得多久,他才幽幽叹道:三岁那一年,他被爷爷送走了,然后我就少了一个弟弟,多了一个妹妹,也就是小薇。
这是怎么……任天翔正待要问,突然感觉有如利箭穿胸,浑身一颤,酒杯应声落地。,他怔怔望着司马瑜,使劲摇头:不!你在说谎!你在骗我!
司马瑜没有辩驳,依旧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遥望虚空喃喃自语道:那时候阿亮整天穿着开裆裤,我总是取笑他屁股上的胎记像猴子一样红,所以称它为“猴屁股”。
任天翔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他的屁股上确实有一块红胎记,小时候十分明显,长大后渐渐淡了许多,成年后基本上就已经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小时候见过他这块胎记,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曾经有过这样一块红印迹。
虽然任天翔拼命想否认,但他那远超于常人的头脑,依然将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一切准确地在他心中还原——司马蓉与仁重远生下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司马家为了司马蓉的孩子将来有机会继承义安堂,用司马家的孩子替换了司马蓉所生那个年岁相仿的女孩。小薇不应该姓司马而应该姓任,而那个叫任天翔的孩子,其实真正的身份是司马亮,是司马瑜的亲弟弟,所以司马瑜才屡屡在生死关头放过人,直到今天。
除了这条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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