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翔待他怒气稍平,这才按住他的剑柄道:“殿下息怒,你要闯大祸了。”
见史朝义渐渐冷静下来,任天翔这才提醒道:“殿下若敢率军回范阳,只怕不出百里就会被圣上追上,到那时殿下如何解释?”
史朝义心知擅自撤军就是动摇军心,按军令当斩,他方才不过是一时愤怒口不择言,现在冷静一想不禁一阵后怕,别说擅自撤军,就是这样的言语传到父皇耳中,自己只怕都脱不了干系。他心中一寒,连忙对帐外高呼:“来人,快将方才那道命令追回来!”
可惜已经晚了,就见无数将士已在帐外**,众人脸上均有种种疑惑和不解,不少将领更是窃窃私语,都不知殿下这道命令是何用意。方才那传令的小校更是在帐外高呼:“禀殿下,部队已集结完备,请殿下下令。”
史朝义避在帐中不敢露面,六神无主地望向任天翔道:“怎么办?”
任天翔无奈叹了口气,低声道:“看来殿下得牺牲一个人了。”
史朝义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微微点了点头。他心有不甘地望向范阳方向,恨恨道:“那安小姐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样罢手不成?”
任天翔沉吟道:“殿下要想抢回安小姐,为今之计只有先拿下陕郡,攻下潼关,直捣长安。待立下这天大的功劳,殿下再开口向你父皇要安小姐,到那时凭殿下的功劳,就是你父皇也不得不答应。”
史朝义想了片刻,毅然道:“好!咱们即刻出发,连夜进攻陕郡!”
大步来到帐外,史朝义对众将高声下令:“连夜向陕郡进发,务必在天亮前赶到城下。”
众将又是一愣,纷纷问:“殿下不是要率军回范阳么?这是怎么回事?”
史朝义喝道:“谁说我要率军回范阳?”
众将尽皆望向方才传令的小校,那小校刚包扎的伤口又深处丝丝血迹,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他急忙对史朝义道:“方才殿下要我传令诸将集结部队,回师范阳,卑职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就将殿下的命令传达下去。”
史朝义面色一寒,喝道:“我要你集结部队,直袭陕郡,谁要你传令回师范阳?你误传将令,动摇军心,我留这等废物还有何用?”说到这他徒然一声高喊,“来人,将这个动摇军心的家伙拖出去砍了!”
那小校吓得软倒在地,急忙争辩:“方才殿下亲口下令,小人一字不差向众将传达,殿下怎可翻脸不认?冤杀小人?”
没想到这小校如此愚蠢,临死不知改口,史朝义就算有饶他之心,到现在也不得不杀了。见刀斧手还在等待,他不禁怒道:“还等什么?莫非是想与他同罪?”
刀斧手不敢再慢,连忙将那小校架了出去,没多久那小校的脑袋就装在托盘中递到史朝义面前。史朝义摆手示意刀斧手退下,然后对众将士高声道:“谁再敢胡言乱语动摇军心,这就是下场。”
见众将士不敢再有任何疑问,史朝义满意地点点头,拔剑向陕郡方向一指:“立刻向陕郡进发,务必在天亮前赶到城下,一鼓作气拿下陕郡!”
众将齐声应若,纷纷登上马鞍,大军如滚滚洪流,连夜向陕郡进发。
83、犯上
就在史朝义率大军直扑陕郡之时,陕郡守将卫伯玉已率军提前在通往陕郡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下来,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看看天色将明,叛军依然没有露面,他不禁低声问身旁的季如风道:“先生的情报是不是有误?你怎知叛军先锋今晚一定会来?”
季如风神情如老僧入定,双目半开半合,懒懒道:“卫将军尽管耐心等待,不必心急。”
见老者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卫伯玉恨不得一巴掌搧在他脸上,但对方不仅有李泌的亲笔书信,还有圣上的密诏,有权指挥调度陕郡所有兵马,他只得将这想法压在心底,悻悻地退到一旁,看着天上的星星发愣。
突然,一个伏地监听的小校低声轻呼:“将军快听!”
卫伯玉忙伏地细听,立刻听到了隐约的马蹄声,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唐军埋伏之地接近,从其马蹄声的密集程度来看,应是一支规模不小的骑兵部队。卫伯玉大喜,忙对埋伏的将士下令:“箭上弦,刀出鞘,准备战斗!”
借着蒙蒙月色,就见一彪人马犹如黑暗中移动的长蛇,渐渐进入了唐军埋伏之地。卫伯玉待对方大半进入埋伏,立刻挥刀下令:“放箭!”
林中突然想起密集的破空声,犹如死神的呼啸扑面而来,走在前方的数十名骑兵应声落马,后面的人马却还不知前方的变故,在黑暗中继续前进,与负伤逃回的战马撞在了一起,队伍一时乱作一团。
史朝义虽然立功心切连夜冒进,但毕竟经历战阵经验丰富,非寻常无能之辈可比。听得两侧密林中传出的密集破空声,再借着月光看清道路两旁的地形,他立刻高呼:“有埋伏,快退!”
不知黑暗中有多少敌人,史朝义不敢恋战,忙带兵退出数十里。见敌军没有追来,他这才立住阵脚清点人数,损失虽然不大,但这是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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