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一白丁布衣,蒙郭令公看顾在他帐下2谋了个幕僚的差事,如今郭令公都赋闲在家,我还不早些另谋出路?”说到这任天翔不好意思笑道,“不怕殿下见笑,当年安小姐在长安之时,曾让我神魂颠倒,我辗转去到范阳,原本只是想再见她一面,却没想到史朝清竟将她软禁。在下基于义愤,冒险见了她一面。她让我将这面玉佩转交殿下,只说殿下见了这面玉佩,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当年安秀贞在长安之时,受安禄山指使与任天翔有过短暂交往,这事史朝义也有过耳闻。所以他对任天翔的作为开始有些理解,冷冷道:“所以你想借我之手,帮你抢回安小姐?”
任天翔哈哈一笑:“我虽然对安小姐心怀爱慕,但也知道她乃大燕国公主,萨满教圣女,岂是常人可以消受?我就算有这心,她现在也还在你兄弟手里,作为朋友,我只想救她脱困,还从未有过更多的奢望。”
看到史朝义眼中神色,任天翔就知道自己的说辞已拨动了他心中最脆弱的神经,为了让他看到点希望,任天翔故意叹息道:“不过我暂时还不担心安小姐的安危,她毕竟是大燕开国皇帝的女儿,萨满教的圣女,深得范阳三镇百姓的爱戴。史朝清虽然将之软禁于府中,暂时却还不敢对她无礼。不过时间一长却就难说了,这也正是她托我来见殿下的主要原因。”
史朝义呆呆地愣了半响,涩声问:“我该怎么做?”
从史朝义的眼神,任天翔以看出他对安秀贞余情未了,所以一时间乱了方寸。任天翔故作深沉地道:“安小姐乃先帝之女,又是地位尊崇的萨满教圣女,恐怕唯有大燕国的太子才能与之相配。殿下若想从你兄弟手中夺回安小姐,恐怕得先做了太子才行。”
史朝义勃然怒道:“父皇宠爱史朝清,欲废涨立幼之心天下皆知,你这不是诚信消遣于我?”
任天翔悠然笑道:“你爹虽然偏心你兄弟,但殿下也并非无机会。”
史朝义见任天翔说里有话,知道他不仅聪明绝顶,身后更有一帮神秘莫测的江湖朋友,史朝义忙收起怠慢之心,虚心求教道:“还请公子明示。”
任天翔微微笑道:“你兄弟在立储之争上虽然占了天时地利,但有一点却不如你,那就是人和。”
“人和?”史朝义一愣,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就听任天翔解释道:“准确说就是军功,你兄弟从未上过战场,在军中的威信远不及殿下,这就是人和。只要殿下不断扩大自己的优势,立下人人敬服的军功,你父皇就算再偏爱你兄弟,也不敢不顾军心立你兄弟为太子。”
史朝义眼中渐渐泛起异样的神采,连连点头道:“不错,军功是我唯一的资本。只要我为大燕国立下足够大的功绩,父皇也不得不立我为太子。不过现在没有大的战事,我到哪里去立军功?”
任天翔笑道:“这个殿下倒是不必担心,你父皇已安定后方,现正准备挥师南下,一举荡平天下。殿下可速上书请为先锋,不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不过殿下需要一个人的辅佐,才能如虎添翼。”
“谁?”史朝义忙问。
“我!”任天翔指着自己,坦然道,“我能助殿下一步登天成为太子,甚至做到大燕国、乃至天下的皇帝。”
史朝义对任天翔的事迹有所耳闻,尤其他身后还有一批忠勇之士,在睢阳保卫战和百家论道大会上的所作所为,已被世人传得神乎其神。若能得义门之助,确实能如虎添翼。不过史朝义心中还有疑虑,皱眉问道:“你不是一向为李唐做事么?怎么会反过来帮我?”
任天翔一声长叹:“连功劳天下无双的郭令公,现在都已经被圣上收去兵权,我在大唐能有什么前途?难道你让我去讨好李辅国、鱼朝恩之流?何况我帮殿下,实际上就是在帮安小姐。如果殿下在我的帮助下做了太子,我只求殿下一件事。”
史朝义忙问:“什么事?”
任天翔先是犹豫了片刻,最后终于开口道:“我想请殿下给我一个机会,我要跟你公平竞争,看看安小姐最终会选择谁?”
任天翔的条件打消了史朝义最后的疑虑,他嘴边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微微颔首道:“没问题,如果安小姐最终选择了你,我一定成!公子若是不信咱们可击掌为约。”
任天翔也不客气,上前与史朝义击掌盟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