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喉头哽咽。
从离开到现在,大概也就一,两个月吧,却总觉得好像离开他一,两年了,时不时会想起他,想起他的笑,他的眼,他说话时漫不经心的语气。
而此时,这样一张脸却毫无预期地出现在我面前,仍是那般懒散笑容,明亮眼睛,一如天庭初见。
只不过,心境已不同。
修罗不动声色地收回刀,泰然自若道:“这次看来是真的了。”
悟空走过来,看看我,又看看荧,转身向修罗,伸出手,勾勾手指,笑嘻嘻道:“修罗,解药。”
修罗也微微地笑起来,“孙悟空,你知我向来不欲树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怕了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釉青瓷瓶,扔给悟空,冷冷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一刻他眼神变得阴寒凛冽,杀气万钧,充斥整个房间,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看着我,一字一字道:“记住,再没有下次了。”
然后他转身,抱着十媚便要往外走。
这时,却听见十媚轻轻笑起来。
”原来你杀父弑母啊,周无伤。”
修罗的脚步微微停滞,脸上表情复杂,似是愤怒又似悲伤,然而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抱着十媚继续往外走。
十媚又冷笑道:“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她脸上带了凉凉的残忍的快意,又道:“啊,说起来我记得你以前在睡梦中时不时会出冷汗,呼吸急促,是不是那时又梦见杀死自己爹娘的情景了?”
修罗依旧不语,继续往前走,拉开房门,脸上淡淡悲伤。
十媚见激他无效,一咬牙,转头对我急急道:“小白,帮帮我,帮帮我,我不要离开如笑。”
我愣了一下,那样一个美丽高傲的女子,现在居然在祈求我的帮助,一时不禁血气上涌,跨步拉刀,不断斧出鞘。
突然手被轻轻握住。
是悟空,他懒懒地对我笑道:”小白,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你不要管。”
“可是,可是修罗他杀了很多人。”我争辩道。
悟空一笑,径直拉我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小白,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坐在一起了?”
我怔住,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心底生出来,慢慢地扩散,不自觉地接过他手中那杯茶。
悟空又转头对荧示意,荧也微微笑着,坐了下来。
此时修罗已远远走了出去。
悟空看着他们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忍不住问道:“悟空,修罗罪孽深重,为何你要放走他?”
悟空耸耸肩,颇不在意道:“捉拿犯人这等事,是天庭管,我干吗要去插上一脚?”
“那你又为何叹气?”我继续追问。
他默然良久,淡淡道:“因为慈悲。”
“嗯?”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又和慈悲扯上关系?”
“因为慈悲,所以懂得。”荧解释道,对着悟空微微笑起来。
悟空也微微笑起来,那一刻他们身边气氛奇异温暖,宛如这屋中只有他俩,旁人竟是插足不得。
这世间最了解悟空的,只有荧吧。
我郁郁地想着,为什么胸口觉得酸酸的?
突然脑袋被拍了一下,抬头看见悟空嚣张笑脸,“小白,我要回去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才不要呢。”我气势汹汹道:“你要带就带荧一起走吧,反正你们两个感情好得如胶似漆,断袖分桃!”
话一出口大家均是一愣,半晌后悟空开始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快滚了出来。
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烫,不服气地拼命跺着脚:“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断袖之癖吗?我也会!”
荧忍俊不禁道:“好酸好酸,好大股醋味,哪里有醋瓶被打翻了吗?”
我的脸越发地烫,气乎乎地走到门口,指着外面对他们道:“本姑娘要睡觉了,请你们出去!”
荧笑得越发开心:“小白,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哦。”
“我,我,我,你,你,你。”我开始急得口吃,气乎乎地瞪着荧。
突然觉得被明亮目光注视。
一扭头,看见悟空双手抱胸斜斜靠在墙上,他已不再大笑,又恢复那般懒洋洋漫不经心神情。
我觉得怪怪的,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略微诧异道:“悟空,你——”
“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