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王府的一个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这条路人烟罕至,即使是中午,过路的人马也是少之又少。小寇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紧张的在门口东张西望一番,然后冲着门内两个抬着大布袋壮汉不停的招手:“快快快,趁着现在没人,赶紧把他丢出去!”
接着,他们三人便齐心合力的把布袋甩上马车,小寇子驾着马车就往城南郊树林的方向奔去。
“福晋不是说,让夜深人静的时候丢到河里去吗,咱们现在为什么要把这个尸体丢到树林里来?”处理完了那个大布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回来的路上,壮汉甲坐在小寇子旁边,忍不住的问道。
小寇子把食指堵在嘴边,做着噤声的动作,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常言道,人大傻狗大呆,你可真是应了这句话!当时候在场那么多丫环婆子,万一有一个说走了嘴,贝勒爷不就完了?大家都知道,今儿个是福晋派了我们三人把尸体‘趁着夜色丢到河里’去的,对吧?可是呢,咱们王府今天因为一些事情被降了罪,晚上大家就没了好心情,聚到一起喝闷酒。到时候整个王府的家丁都可以互相作证,咱们府上在夜里没有任何人出去过,河里也永远不会发现尸体,再一来,城郊小树林可是有野兽出没,一定可以把那老头啃的骨头都不剩。那么一来,就算有人说走了嘴,贝勒爷也不会有事的。”
“贝勒爷?可是皇上老爷的旨意不是说,要将皓祯贝勒贬为庶人,咱们再这么称呼,会不会算是抗旨啊?”壮汉甲挠挠头,傻里傻气的问道:“哦,我懂了,你这是在制造我们不在场的证据?没了证据,假话也变成了真话,是不是?”
小寇子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这么认为的话也可以。走吧,今儿个我请客,帮弟兄两个压压惊!”说着,他奋力驾着马车绝尘而去。
过了好久,树林里走出了一个白发老头。如果小寇子他们在场,一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因为这个白胡子老头,正是刚才被他们抛尸野外的倒霉大夫!
只见那大夫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嘟嘟囔囔:“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我可是老人哎!就这么把我的‘尸体’丢到荒郊野外,任由豺狼野兽啃食风吹雨打,太残忍了。硕王府?真奇怪啊,看气数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尽了,怎么还没有被抄家呢?那个狠心又恶毒的福晋明明只有生赔钱货的命格,居然会有个儿子;唔,还有天生奴才命的,也当上了主子…唉,这二十年来,算命的本事真是每况日下啊,如果师傅地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被我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啊,应该也不会,这么多年,他的骨头估计都要烂成灰了哎…现在的人,一个两个都好疯狂哦…明明是皇妃富贵命的,却跟着一个暴力狂在一块儿;看上去像龙子命的人也上赶着跟仇家结姻缘…究竟是我的卦不准,还是这世道变了呀?做大夫也好危险,老是受到死亡威胁,好在老子命不该绝啊…别的本事我又没学会,难道我注定会被饿死?来算一卦…唔,晚年享清福,可是我都快没饭吃了!啧啧,不对啊…这分明是超级的好命嘛…我是按照死鬼师傅的方法卜卦的呀,怎么现在算什么都不准了呢?”
雪如很快的被带到慈宁宫,只见乾隆居中而坐,皇后、太后坐在两边,一个脸儿圆圆的可爱少女带着一个神情紧张的男孩跪在地上。除了乾隆身边的高无庸,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太后身边的桂嬷嬷,其他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命令站在殿门口三步远开外等候。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老佛爷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雪如强作镇定的屈膝行礼,心里却惊起了惊涛骇浪。这件事连皇上都惊动了,亲自审问,恐怕难以善了啊!
乾隆看了雪如一眼,并不答话。太后打量四周,疑惑的问道:“这里面,并没有之前新月格格的那个丫头啊!莲珠,你来认一认!”
雪如就见那个跪在地上的圆脸少女低低的应了,抿着嘴咬着唇的走到水仙和丁香面前,仔细地看了看:“回老佛爷的话,这里面并没有姐姐身边的婢女云娃!”
“云娃被还珠格格叫走了!”见座上三人同时将恼怒的眼神投向自己,雪如急急忙忙的开口道:“刚才带我们来的那位嬷嬷可以作证!”
皇后闻言大惊失色,太后早就叫出声来:“什么?那个小燕子把云娃叫走了?”
“皇额娘,您怎么…”乾隆不解其意,看着自己一向镇定的老娘一脸惊慌失措,心里有些奇怪。皇后便在一旁低声补充道:“皇上,带走云娃的可是小燕子!您也知道,小燕子那孩子聪明伶俐却一向是个口无遮拦的,万一从云娃口里知道了新月被王府逼得私自逃跑的事情大肆宣扬,咱们家的里子面子可都丢光了!”宁嬷嬷并没有将信里面的真实内容告诉太后和皇后等人,大家都道是硕王爷一家逼走了格格。
乾隆听皇后这么一解释也明白过来,连忙冲着高无庸使了个眼色,高无庸点了点头,便轻轻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低眉顺眼的折了回来。
“皇上把端亲王遗孤指给富察皓祯,没想到你们却辜负皇恩,闹出格格失踪的事情来!”太后见皇后一脸神游天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暗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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