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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4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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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程哥说:“哦?太巧了,我也喜欢收藏汉代的玉器,那田先生对‘汉八刀’风格怎么看?”说着掏出一个玉雕成的蝉,“这只玉蝉是我在一次考古工作时,从一座东汉墓葬出土的,形状古朴,线条简单,总共不到十几刀的雕工,依我看,应该算是‘汉八刀’的手艺。”

    田寻接过玉蝉,只见是一只白玉雕成的蝉,颜色白中略带青,表面有一些鲜红的泌色。他仔细看了一会儿,说:“程哥,‘汉八刀’这种说法不知道源于什么时候,多数的认为是雕工简单、明快之意,但依我个人看,这‘汉八刀’的意思,应该是一种类似对称的雕刻形式,而不是说这件东西有多简单。”

    程哥和王喜听了,都觉得好奇,王喜问:“哦?那倒请田兄弟说说。”

    田寻说:“很多人认为,古人下葬时都会临时订做一批玉器,如果雕刻时间长了,恐怕人都烂的差不多了,所以就简化了雕刻技巧,越简单越好,一些雕工古朴的玉蝉、玉猪、玉龙等就大批出现了,因此不知哪位给起了个名叫‘汉八刀’,这种认识也占绝大多数。但我看来,根本就是两码事,首先在中国人的传统习惯里,三已经是个大数的象征了,比如‘再三’,九是最大的阳数,这个八只比九小一位,能用来象征‘少’吗?很多人在形容多的时候,经常会说‘我都等了八个小时了’、‘再过八辈子也发不了财’之类的话。在《说文解字》里,八还有一个意思是‘分别相背之形’,也就是对称的图案,因此我看这汉八刀的意思,就是仅仅指在玉蝉或玉猪的背部施以‘八分相背法’的雕工而已。”

    程哥点点头,说:“田先生的见解独到,令人钦佩,来,我先敬你一杯。”田寻举起杯,六个人碰了杯酒。

    田寻说:“其实对于‘汉八刀’这个词说法不一,我这看法也是个人之见,让大伙见笑了。”

    程哥笑了,说:“田先生太客气了。”

    田寻又说:“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王喜忙说:“说,客气什么?在这里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多虑。”

    田寻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只玉蝉是假的。”

    程哥脸上变色,不快地说:“田先生这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民间考古人了。这玉蝉是我从汉墓里亲手挖出来的,难道还有假不成?”

    王喜也说:“就是,小兄弟,老程是搞文物的行家,你可别乱说啊!”

    田寻笑了:“那就当我得罪程哥了。不过假的就是假的,首先这个玉的颜色,汉玉分四种,其中葬玉因为上千年在埋潮湿环境中,潮气浸入玉的肌里,玉色应该发乌,就是用热水煮上一年也不会变色;再有这沁色,颜色太鲜艳,而且呈雾状,没有过渡的色,也值得怀疑。”

    说完,田寻用食指在酒杯里醮了些高度的西凤酒,在沁色上用力来回擦了一会儿,将手指翻过来一看,指头上立刻出现浅浅的红色。

    田寻说:“这种沁色是用特制的药水点在玉表面形成的,它的特点是能够擦出色来,以此来看,这玉蝉十有是赝品。”

    桌上五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忽然都大笑起来,田寻心里奇怪,程哥笑着给田寻倒了杯酒:“田兄弟你别在意,刚才是我和老王有意要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为的是试一下你的眼力,其实咱们这也是多此一举,这种东西哪能逃过田兄弟的眼睛?哈哈哈,来,庆祝田兄弟正式加入我们考古队,干一杯!”

    一辆微型面包车行驶在从南京开往湖州的公路上。车里一共六个人,除了司机外,其他五人每人身边都有一个大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此时正值下午,坐长途车是件相当无聊的事,所以五个人都靠在椅背上打呼噜,也真不巧,这段路面上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在面包车一起一伏的颠簸下,几人时不时被颠醒。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骂道:“这哪儿是坐车啊,简直就是的坐电椅!连打个盹也不让人安生,这叫什么事儿啊!”

    另一个年纪较大的中年人在颠簸中费力地点了根烟,吸一口说:“东子,你就别发牢骚了,咱们又不是来旅游的,将就点。”

    另一个穿灰衬衫的秃头对面包车司机说:“我说哥们,这一级公路上怎么这么多石块?还不如村里的土路呢!”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脸上都是风吹日晒的皱纹,操着浓重的辽西口音说:“这附近可能是有建筑工地,运石料的车天天打路上过,肯定是从车上掉下来的石头块。”

    秃头又问:“还有多长时间到地方?”

    司机说:“快了!再有俩点儿就差不多了!”

    东子不耐烦地问:“什么叫俩点儿?”

    那年纪较大的人说:“东北方言,‘俩点儿’就是两个小时。”

    东子撇了撇嘴,嘟囔说:“还得忍俩钟头,没劲。”换个姿势继续打盹去了。

    秃头朝车窗外看了看,说:“车老板,现在到宜兴了吧?”司机说:“没错,这就是宜兴!”

    那年纪较大的人说:“怎么着?你还想下车买几个紫砂壶回去喝茶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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