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板笑了笑,说:“没有太特别的东西,只有一件圆明园的铜马首,应该勉强还算是拿得上台面。”
此言一出,顿时四座惊讶,文物局李局长瞪大了眼睛说:“你是说是圆明园内西洋楼海晏堂的十二生肖铜像中的马首?我的老天爷,那可是举世闻名的国宝啊!”
尤老板也得意地说:“就是它了,我们金春集团也是同一位台湾收藏家沟通了很久,才促成了这件东西的参展,我相信,有了它的助阵,金春集团在世界拍卖界也会令人刮目相看。”
那女士说:“可我总觉得,在中国的国土上拍卖被八国联军抢去的东西,有点不太妥当,至少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李局长也说:“是啊,中国几百年战争中,被西方列强抢去的文物太多了,现在又要拿到中国来公开拍卖,也太不像话了!对了,这铜马首的起拍价大概是多少钱?”
尤老板说:“大概6000万港币吧。”
这句话一出口,桌上立刻炸了锅。
刚才那女士张大了嘴说:“6000万港币?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尤老板不高兴地说:“张女士,这价儿可是人家台湾收藏家自己定的,又不是我尤某随便卖多少就是多少钱,你这么说可就有点不合适吧?”
李局长脸上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扶了扶眼镜说:“这圆明园的文物价格涨得如此之快,实在令中国人从感情上难以接受。就说海晏堂的这几个铜兽首吧,2000年中国保利集团花了1600多万港元买下铜牛首和铜猴首;2003年,有人得知铜猪首像在美国的一位私人收藏家手中,于是他多方奔走,那美国人终于同意转让出来,澳门著名商人何鸿燊先生得知后,出资700万人民币买下了这座铜猪首像捐给国家;半年后保利集团仅回购铜虎首一件,就花了1544万港元,而如今才不过两、三年的光景,这铜马首居然就叫到了6000万港币的底价?实在是有点太离谱了!”
那金老板也说:“我也觉得不太妥当啦!是中国的东西,就没有必要用中国的钱买回来,对不对?而且通过拍卖的方式收回流失文物,只会导致价格越来越高,其实就是一部分人别有用心,想从中国人身上捞到更多的钱啦!”
李局长点点头,说:“金老板说的没错,拍卖的价格并不完代表文物本身的价值,而仅仅是一种商业价格。如果在商业体系内运作,将会形成一种恶性循环,价格越高,文物回流的可能性就越小,6000万港币,开什么玩笑?该回归的一定要回归,但回归的渠道不一定是回购!”
李局长一番话博得了席间多数人的同意,尤老板听了后“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各位这么说可就有点不合适了。我就是个商人,既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慈善家,有人愿买,就自然有人愿卖,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香港是港口,拥有高度的治外法权,有权拍卖任何东西,任何国家也无权过问,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哪个国家没有流到外国的文物?埃及、希腊、东南亚、南美,不都一样吗?不过是中国的文物多些而已。再者说,中国现在有钱的收藏家越来越多了,他们要想让国宝回归祖国,完有实力回购,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听后神情默然,都不再吭声。
章晨光见气氛有些尴尬,忙打圆场说:“今天吃的高兴,就别提那些丧气事了,尤老板说得对,咱们是生意人,只要有钱赚就好,哪里还管那么多!这样吧,今晚去海皇浴宫消遣,听说那里新换了好些美女,一切消费都由我章晨光安排,有想去的快快报名,额满为止啊!”
席上的男士听了都非常高兴,连忙哄然附和,女士们却都面带鄙夷之色。
尤老板站起身说:“章老板,我还有点事,就不多打扰你了,有时间还是希望你多来金春集团坐坐,我先告辞了!”章晨光将他送出包房。
两人走出房间后,桌上几人都露出鄙夷的神色,那李局长说:“这个尤老板真会发巧财,这些年他专门倒腾中国外流文物,着实赚了不少钱哦。”
那女士更是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气:“他姓尤的有什么能耐?说的好听点是投机取巧,说难听了就是个发国难财的!我最瞧不上这种人了,什么钱都赚。”
她身边的男人说:“唉,算了,你跟他生什么气?他发他的国难财,你气死了人家不还是一样吃香的喝辣的?这铜马首要是真按尤财说的价儿卖掉了,光手续费就进账900多万!好了好了,咱们也该回家了,有你在这,我今晚也不能去海皇浴宫了,唉!”
那女士把杏眼一瞪:“你想得美,看我让不让你进家门!”
西新庄林之扬别墅书房里,林教授正看着手里的天马飞仙。他翻来覆去地端详,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一本破旧不堪的古籍书,对比一番之后,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嘴里喃喃地说:“难道真的是它?真被我得到了?”
过了一会儿,他却又黯然神丧,接着又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似乎拿不定主意。
走到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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