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把她从深渊中带出来,那些人,又重新把她推入了暗无天日中……
他如何能放过那些人?
广平王府没了,却还有陆家。
陆家每个人,都要为此陪葬!
心中隐怒,面上,沈宴只是顺手擦去刘泠面上的泪,沉声说,“刘泠,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要学会跟我说,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忍。”
“在我跟前,不用伪装自己正常。嫁给我,让需要欺骗的话,何必嫁我?”
“当然,我也会学着不瞒。”
“不是说,想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刘泠抬眼,被他的话说得委屈。她眨掉眼中泪,脸上神情几变。沈宴不再说话,等着她想清楚。刘泠会想清楚的,她只是被负面情绪拖累,理性被掩藏。半晌后,刘泠目光坚定地点了下头。
她问,“的伤好了?”
他问,“的病什么时候加重的?”
她问,“能跟我说话了?还吐血吗?”
他问,“又产生幻觉了?看到的还是娘?”
她说,“……”
他说,“……”
彼此面面相觑,刘泠看沈宴淡色的表情,觉得他有故意逗她的意思。这个人这么好……刘泠脸上终于带了笑意,在他怀里蹭了蹭自己的眼泪。
沈宴揩去她的泪,在虚空中轻轻弹了弹,“打算和我在门口,一直聊下去?”
刘泠这才邀请他进屋。沈宴注意到她手里拿着锦袋,看了两眼,刘泠就展示给他看。心情又开始失望,“看,那时候说要给我做橙子灯,结果,皮都干了,也没做成。我以为死了……”
她说的那么唏嘘,好像他已经死了一样。沈宴不跟她计较,伸手,“我看看。”
刘泠将手往后一背,沈宴扬眉。刘泠说,“我知道要做什么。又要拿过去,想办法把礼物重新送给我,逗我开心了。但是现在身体还没好,我不想劳累。还是我来吧。”
沈宴定定看她半天,将她拉入怀中坐下。他心中宽慰,能看出刘泠在积极调整自己的情绪。她也想好起来,并不是一味堕落。这便是好事。他说,“难受的话,告诉我,知道吗?”
挨着沈宴坐在榻上,刘泠任沈宴给她擦干净眼泪。她努力想些开怀的事,现在则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致,“要无条件满足我的愿望吗?我有很多愿望啊!帮我完成心愿,我的病也许就好了呢。”
她想让沈宴做很多他不可能做的事,床上床下,她都有一堆平时没办法尝试的事……原来生病,还有这个好处吗?
沈宴眉头跳了跳,被她挽着手臂晃了两下。他瞥她两眼,刘泠立刻作西子捧心样,“我好伤心……”
沈宴在她发顶按了一下,“不要得寸进尺。”
“刚才还说让我告诉,我告诉,又不答应,有什么用?”
“不是信命吗?去问的上天,这有什么用。”
“沈宴!三、三个愿望总可以吧?不能再少了!”
“……”
“两个、两个!”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刘泠冷下脸,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好吧,一个。”
沈宴点头,“成交。”
“……”刘泠默默扭头,心中掉泪。为了让沈宴点头,她多不容易啊。
她转而扭头,兴冲冲道,“我要看跳舞!”
沈宴眼皮微撩,没什么大反应。
在刘泠忐忑中,他淡淡点头,“可以。”
“……!”他连这个都能答应!
刘泠立刻加条件,“不能敷衍我。我要的是真正意义上的跳舞。什么舞剑之类乱七八糟的,都不行。”
他笑,“好啊。”
“不能耍赖!任何意义上的!要是骗我,我以后再不和玩这种游戏了!”
沈宴说,“这种约定的事,我有骗过吗?”
是啊,他跟她开玩笑,逗她,常调侃她。但真的跟刘泠做什么约定的时候,沈宴从不开玩笑。一言九鼎,他向来如此。
刘泠顿时兴奋,盯着沈宴看。
他目中噙笑,温柔地揉揉她的头,“现在不行。我伤势还没好,不能达到的要求。”
虽有遗憾,但看出沈宴不是敷衍,刘泠点头,更是期待。
如此,他们如期回了邺京。回到邺京后,刘泠发现邺京草木皆兵,在他们一去一回间,发生了很多变化。沈宴只刚入京的时候,进宫向陛下汇报事务。之后他就留在府上,休养身体。
他如今的伤势,让他没法动武。硬是扛着不适去效命,不是沈宴的风格。
太医们继续每天来返沈府,给沈大人和公主问诊。刘泠自己的病情,也需要熟悉的太医给她开药。太医心中有猜测,估计是江州那边不顺,让公主的病情加重了。
但之前说过,刘泠的病,在他们这个年代,是没人有办法根治的。太医建议公主像之前那些年那样,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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