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结束了,真实情况仍未有回报,尚青仍然末睡,他实在睡不着,刘海劝他睡觉,有消息时再通知他。他说:“刘海,我不能睡,睡不着,这关系着我一个朋友与我们的安危!关系大极了,我无法人睡!”
“你的朋友?你说是谁?我认识的?”刘海问。
“认识的,冷天风!”
“冷天风?你担心他会投奔殷家,向我们报复?难道我们振威镖局……”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没听清楚我是说关心他的安危,他怎会向我们报复?他是我一个最好的朋友呢!”尚青说。
“尚总镖头,谢谢你对我如此关怀,我回来啦,你可以放心啦!”声音甚微,自窗外传来,却十分清晰,尚青听得色然而喜,快步走向窗口。另一个声音又传来道:“尚叔叔!我也来啦!我还担心会打扰你睡觉,原来你还没有睡!”这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尚青先是一怔,旋即若有所悟,说道:“原来吕女侠也来了!这是太好了!尚青恭请!”
“不敢当!”凌起石说。
“叔叔,你折杀我了!”吕玉娘说。
一对少年男女满脸春风地飘然而至,先向尚青行礼,再向刘海行礼。凌起石替她引见刘海,只称吕姑娘与刘副总镖头,并末说出双方名字。刘海也不便问,双手一拱还礼,并且借故告退。
凌起石、吕玉娘与尚青三个在小客厅中无拘无束的细说往事,纵论未来,不觉天色微白。凌、吕两位急告辞,等到刘海入见时,已失凌吕二人所在,尚青在兴奋中说:“你可知道冷天风到底是什么人?”
刘海给问得一怔,摇摇头,道:“不知道!”随口又说:“总镖头,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尚青说:“刘海,你当然记得几年前我护送一位姓吕的小孩子进京的事,那个女的,就是那小孩子的姐姐!抗敌老英雄吕旭的女公子!冷天风呢?他便是沿途帮助我打退敌人,后来又大闹京师的凌起石……”
“哦!原来是他!你怎不早说?”
“刘海!说不得的!我不过因为你为人诚实,才不瞒你!他是个重要钦犯,皇上仍然在追捕他,你想想,若果传了出去,还得了?”
“原来是他!这就怪不得殷家庄被破得如同反掌啦!我还一直替他担心,早知是他,我也少了许多心事!总镖头,你可知道,当你与冷,不,是凌大侠去会见关局主他们的时候,我们镖局的人,都替你们担心!怕你们寡不敌众,直到你们平安回来才放心!若果早知冷天风即是凌大侠,这担心是多余了!总镖头,他们现在去哪里?还来不?”
“他们是来辞行的,托我代向大家告别!他们要到广西桂林去游览,看来短期里不会来了!”
“真是有眼无珠,错过机会!”刘海轻轻地叹息,回想到有机会亲自见到他们告别,比别人已胜了一筹,也开心了。他兴奋着,不断想着凌起石在镖局那几天的事,终于,他把自己的喜悦让别人分享,告诉了同事,听得大家愕然,欧翔与花安两个回想自己如何瞧不起凌起石,不觉自感惭愧,也暗暗侥幸,假如当时凌起石真个对他们不客气,打他们一顿,后果就更不勘了!还有,想到当时对凌起石的怀疑,也为之失笑与叹气。
花安说:“半桶水乒乓响,满桶水了无声,他可真忍得住啊!也难为了他!”
“就是嘛,镖局里上上下下的人,就只有总镖头一个人护着他!他也扮得真象!”
振威镖局的镖师们纷纷在谈凌起石,凌起石和吕玉娘已经快到西山了。
梅芷龄虽然相信吕玉娘会来,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所以她突然到来,大大出乎梅芷龄和英姑等意料之外,其他女尼更觉诧然,互相通传,连早课也影响了,梅芷龄和凌起石是见过面的,所以并不陌生。她介绍他和女尼们见面,仍然称他为冷天风。凌起石自然不会自露真身份。不过,她们既然一无所知,也不会追问,倒是对吕玉娘才来就要走却大为惊异,力加挽留。
女尼中有与吕玉娘比较相好的,都以为她赶着和凌起石结婚,无限羡慕。吕玉娘告诉她们,她与凌起石虽然是末婚夫妻,但还有许多事要办,一两年内大约不会结婚,更不会急于一时结婚!她所以马上要走,是听到消息,有个好朋友为仇家追杀,处境甚危!他们非赶着去援不可,救人如救火,实在慢不得!她又鼓励她们还俗,说她们都年轻美貌,要是决心还俗结婚,将来必能找到如意郎君,可享家庭之乐。各人见她说是去救朋友,倒不便再挽留了,只求她有机会时再来探望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