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洗澡,凌起石见此,急忙转过身去不看她。
吕玉娘见他转身,也发觉了,不禁惊呼,满脸发热,急急穿上衣服。
她抱怨凌起石看她,捏起粉拳打他,自然,她不过作状遮羞,只是轻轻打他,凌起石却感到浑身舒坦,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凌起石不自禁地搂着她,想亲她,她把他一推,向湖中一指,笑说:“你还不下去洗澡!”
凌起石恍然大悟,说:“好,由你把风了。”他再亲她一下,便向湖中走去。
这一夜月光甚明,凌起石在湖中游来游去,吕玉娘在湖边把风,她却不好意思看他。不一会,她听到凌起石叫道:“玉娘,你去找些树枝把火生起来,我们还没有吃东西呢!我现在给你捉两尾鱼上来,我们烧着吃,好吗?”
听他一说,吕玉娘也觉得饿了,说道:“好吧,你快些上来。”
一会,吕玉娘生起火,凌起石果然捉了两尾鱼上来,她就烧着吃。但凌起石却不用烧,撕开生鱼就食,他说是在过去山洞早吃惯了,只会觉得甜,不会觉得腥的。他叫吕玉娘试拭,她不敢,宁愿吃烧鱼。她咬了一口,便叹口气说道:“味道是不错,可惜役有盐,也没有油,假如有油盐,一定更加好吃。”
“油就没有了,盐却有,你看,这是什么?”凌起石从袋中拿出一个小瓶,是炒过的盐,还带一点辣味。
吕玉娘洒了一些到烧鱼上,吃起来更加好味道了。
这一夜,两个人在月光下谈谈说说,直至月向西下才歇息。
第二天,一觉醒来,天色甚佳,两个精神也甚佳,他们便又起程了。
不料午后天色大变,密云满天,狂风怒吼,一声暴雷疾发,骤雨急降。凌起石他们正在途中,前不能靠村,后不近店,既无庙宇,又无茅舍,根本投有地方避雨,两人就在雨中疾驰。
凌起石突然长啸一声,索性高歌起来。
吕玉娘对凌起石的歌声甚为欣赏,他们在雨中行走,吕玉娘笑道:“大哥,过去我常听人家说落汤鸡,现在我才真正领略到落汤鸡的滋昧,你是不是?”
凌起石笑道:“不,我在小时候就尝得多了,那时候,我很怕雷声,遇到大雷雨,我就会躲在老虎的怀中也不敢动了,那些老虎和我很要好,只怕它们已经忘记我了。”
“别想老虎了,你看,这里已经是富源县了,我们要小心了。”吕玉娘说:“大哥,我们现在怎样?住旅店还是住庙?”
凌起石想了一想,道:“住店,我给他个明刀明枪,挑明来。”
“什么了你要挑明来?就凭我们两个?”吕玉娘有点不相信地反问。
凌起石点头道:“不错,我们挑明来。”
“为什么?我不相白。”
“道理很简单,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要把对方弄得晕头昏脑,虚实莫测,真假莫辨,这样,我们便可以乘机出击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就怕我们两人实力单薄,双拳难敌四手,到头来反要吃亏!须知这次我们责任甚重,只许胜不许败,所以非要加倍小心谨慎了。”
“不要紧,你放心好了,我早已想到克敌制胜之法了,只要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就可胜利的了。”
“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了,我听你的。”
“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凌起石笑说,并伸手搂住她的腰行走。
吕玉娘轻轻把他推开,道:“你看这是什么地方,若给人看到,羞死人了!”一脸羞笑。
凌起石道,“好,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吧。”
“走吧!落汤鸡!”吕玉娘失笑,催马疾行,凌起石在后跟着,两人直趋富源县城。
那时候,富源并不很旺,城中的店铺也不多,时近傍晚了,风雨又大,路上少行人,更少客商,城中的商店多已关门了。
凌起石与吕玉娘两个冒雨投宿,大出客栈主人意外,那伙计听到马蹄声,探头外望,见有客人来,立即被上蓑衣出门相迎。
“小二哥,可有上房?”凌起石问伙计。
伙计一连几声说有,并请他们下马。
伙计带他们去看房,所谓上房,其实极为普通,吕玉娘一看就皱了眉头。凌起石低声说:“这是山城,有这等地方已很不错了。”吕玉娘朝他一笑,便不出声了。
睡前,凌起石向伙计打听黑石湾在什么地方,伙计陡然变色,他知道凌起石是去黑石湾访楚天南的,态度变得非常冷漠,但他还是把去黑石湾的路线告诉了凌起石,至于凌起石探问黑石湾的内情,他就一问三不知。
第二天,她们依照店伙计的指示去到黑石湾,果然看
到一座规模壮观的翠石庄。由外表看,这座庄子是十分威武壮丽,比好些庄子都更具气派。
吕玉娘轻声赞道:“这庄子真有看头,比我们的万松山庄更为宏伟壮观。”
凌起石道:“但是,这却是一座藏污纳垢的地方,庄子的主人和万松山庄的主人是无法比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