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隙缝中钻了进去,躲在树上,透过树叶隙缝向外望,由一个半开的窗口看到三个人,一个是陶管家,另两个是陌生汉子。
这两个汉子年纪都不大,只有三十出头,一脸傲气,陶管家对他们不但客气,简直是十分的恭敬呢,从他们的神态看,石如铁肯定这两个身份非比平常,因此对他们的谈话十分留心,可是夜风颇劲,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扰乱石如铁视听,加以陶管家似乎知道有人偷听,所以语音甚低,以致耳目聪灵的石如铁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他们谈了许久,眼圆眉短那一个汉子突然间问道:“什么?公冶明和丁鹏都被人打伤了?”
陶管家见问及丁鹏和公冶明被人打伤之事,便把当晚丁鹏与公冶明如何受伤的经过告诉对方,短眉圆眼那一个脸现诧异之色,似自语,又似询问同伴地说:“一个四川口音的老妇?奇怪,是什么人呢?怎么我从未听说过?”另一个汉子接口道:“她不会是孙二姥吧?除了她,谁还有这本事,举手投足就能伤得了丁鹏和公冶明!”
“骆武,你又不是不知道孙二娘与盟主是好朋友,怎会打伤他们?”短眉圆眼的汉子说。
“庞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孙二娘不错是盟主的好朋友,但她未必知道这儿是盟主的地方,也未必认识公冶明与丁鹏!孙二娘的暴烈骄横,你该知道,若激怒了她,还能幸免!据陶兄所说,丁鹏与公冶明都伤得极重,看来正是孙二娘的手法!”
“你说得也是!但孙二娘并非四川人,也非四川口音,这又怎么说?”
“这个,我也没法说了!”
陶管家道:“别谈这个了,还是说说你们的事吧!你们昼夜赶来,必有原因,到底有什么事?”
他们的声音转低了,石如铁再听不清楚,即使能听到个别的字音,也串不成名,联想不出什么。
石如铁知道庞烈与骆武必是“盟主”的亲信,所以陶管家也要怯他几分。他们此来,不会列缘故的,石如铁急于要知道这点,偏是庞烈他们谈到这方面便压低声响,真急坏了石如铁。不过,石如铁实在厉害,他双手抓着树枝,凝神倾听,从风声、树叶磨擦声当中分析出人声来。他听得骆武说:“陶管家,你赶快准备,不要到时手忙脚乱!”
陶管说:“两位放心,我一定尽快准备!”
庞烈说:“在这许多江湖人物当中,难免有轧手物,你最好事前了解清楚,到时才不致误事!特别是范仲文和那两个姓石的,更要小心提防!说真话,我对他们有怀疑!”
“庞兄,你明天午后才走,午前可不可以给我做一番甄审工作?我知道你庞兄独具慧眼,有知人之明,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好!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是为盟主工作,何必你你我我,分得这么清!陶兄,你安排吧,我午正才起程也未迟,骆武,你负责监视范仲文与石氏兄弟好不好,我不放心让别的人去做这工作!”
“好的!我去监视他们!”骆武满口答允,跟着又谈了一些其他事情,情态比先前轻松许多,桌上也添了酒菜。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萧声,其声甚为柔和,却又非常清越。石如铁跟公孙元过了好一些日子,对于琴、棋、诗、画、阵图、遁甲等杂学,都有涉猎,且均有心得,他的萧艺倒是相当高明的,不过未有机会,他不曾表演而已。这时听得萧声,不禁神往,片刻之后,聚英楼中那三个人也几乎听到萧声了。庞烈走近窗口,向外游望,道:“深夜了,谁还有此雅兴!”
“陶兄,这萧声是不是每晚都有?”骆武问陶管家。陶管家说:“是否每晚都有,他不知道,但听到萧声,却是第一次!”
“这么说,过去是没有的啦!”骆武下结论了。
“不!过去有没有,我不清楚,因为这个时候,我多半己睡觉了!再不,和朋友聊天,嘻哈笑谈,也听不到萧声!所以只可说我没听到,不知道,却不敢说是没有!”
“这也说的是!”庞烈说:“我们去看看是什么人!”他提议去看,陶管家马上反对!他说:“庞兄,我认为是不去看的好,即使去也只能一个人暗暗地走去,不可让他发觉了。”
骆武道:“为什么?”
“道理十分简单,我们的事,虽然十分秘密,但也难保没有人知道,既然有可能给外人知道,就有可能是调虎离山计了,我们若果成群而出,可能会中计,所以,我主张最好是不理,常言说得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何必去冒这个险?”陶管家说。
“陶兄,你这话也有道理,不过我奇怪,你似乎有点惊怯,到底是什么事使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