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与第一声则相似。
林大任道:“似乎有大虫向这边走来,会不会是看到火光?要不要把火熄掉?”他提出,立即有人附和,于是,把火弄熄了。
林大任他们太缺乏常识了,其实,不但虎怕火,几乎所有野兽都害怕火的,因为火热度高,足以烧毁它们的毛,可以炙痛它们,尤以狼群更怕火,但林等不明白此理,急急把火熄掉,正好足以引来老虎,这是他见识不及的。
不过,这一次倒没有事,因为这一次的虎啸是由凌起石发的,并非真虎,自然无虎会来,林大任见无虎到,以为自己做得对,还沾沾自喜。各人见无虎到来,也以为真是他提议熄火有效,着实恭维他一番,使他有飘飘然之感,几乎连自己跛了一足也忘了。
草坪的火堆突然消失了,山下的人便似失了目标,不知道草坪上的人是友是敌,因而走得特别小心,提防遇袭。他们料不到林等是为了怕虎才熄火的。
草坪中的人注视来人,月光虽然时为云层所掩,但却比雨天或朔日光许多,练过武的人,目力一般都较胜,所以对于来人看得较为清楚。姓林的首先说:“这是刘家的人了,大家小心提防!”
“奇怪,怎么只有五个人?又不见刘俊彦本人?”林大任说。
“你认识他?”
“认识,他化了灰我也认得。”
“你和他很熟识?怎么一直未听你提起过?”
“哼,有什么好提起的,你知道我的这双脚,是怎样跛的?就是他和一个老道人合力打跛的,那道人已于三年前死了,我到迟了半年,结果在他的棺材上插上了三拐,算是稍稍出一口气。”
“原来有这个因果的,这就怪不得你恨了,换了我,早已找他拼命了,真佩服你有这份耐性。”
“耐性?哼,谁说我有耐性?我才没有他妈的耐性,只因我孤掌难鸣,没有办法呀,今天,要不是有辽东三杰给撑腰,我还真不敢来呢!”
“哼!辽东三煞是什么东西,不过坟中枯骨罢了,你倚仗他,无异倚仗一根生虫拐杖,靠得住吗?如果咱是你,趁双方还没有动手,马上就远走高飞才是,你却是呆在这里等死,真笨!”
这又是那个四川口音的老人声音,他把林大任奉为神明的辽东三煞不看在眼内,等于把林大任也踏在脚下,踩成地底泥,这是林大任无法忍受的,但他看不见对方,只看到一幅白布写着:精医刀伤跌打,包保永无后患十二个字,至于这白布是谁写的却不知道了。他想问,料想对方不会直说,而且,刘家的人也快来到草坪,他要注意来人的行动,不敢再分心理会那个四川口音的老头了。
刘家的来了五个,刘俊彦未到,有个高个子站出去问:“辽东三煞呢?还未到?你们是什么人?他的朋友?还是他的仆人?你们……”
“住口!你别胡说乱道,莫怪我不客气,不等姓刘的来就先把你杀掉!”站在姓林身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忿然地喝叫,似乎十分愤怒,对方却呵呵地笑说:“这么说,我是说对啦!崩口人忌崩口碗,偏偏我犯了忌讳,难怪你是要发怒了。不过,依我看,你们能做辽东三煞的家奴,也不坏呀,有他撑腰,你们便可以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了!哈哈!怪不得你们年来飞扬跋扈,原来有这三座靠山,哈哈!哈哈!”
“你找死!还敢乱放屁!”中年汉子终于忍不住抢了出去,对方说:“你不承认是不是?那么我来问你,你这一次来,是辽东三煞发帖子请你来的,还是用传话叫你来的?你说,你如拿得出帖子就不是奴,否则便是受他呼呼喝喝不敢不来的家奴!”
“我不杀你难消这口气!”中年汉子挥拳就打。另一个大叫:“许志杰,别放过他,我和你一起杀他!”另一个中年汉也抢了出去,实行以二对一,一起向对方进攻。
他们乘怒发招,一开始就用尽力。
林大任见己方出动两个人对付对方一个,已经皱起了眉头,感到丢脸,怎料这两个人看似勇猛无俦,拳风呼呼,出拳吐掌都劲道十足,但打到对方身上却总是失了准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打不到对方身上,反而自己给牵动身形,闪开脚步。林大任是一个识货的人,看了几招已凛然于心,想到一个人,不禁脱口叫道:“许志杰,钟老三,他是太极派的苏耀兴,你们小心点啊!”
“阁下倒有眼光,一看就看出我的底子来了,如果我估料不错,阁下应该是林铁拐吧?怎样,我可有没有看错!”
苏耀兴承认他是太极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