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父母之仇也有不该报的?倒要请教。”
“当然有,我说的只是一般而论,并非指你兄台而言,因为,我与兄台素不相识,你父母因何受害,我不知情,无从判断,所以,你必须平心静气的听,不能渗进去私人感情,否则,使很难获得公平判断了。为人子者,当然以报父母之仇为重,但是,父母在生之时,是怎样一个人,必先弄清楚,如果是善良的,无辜被害,这个仇非报不可,纵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不能不报,但是,若果仇家是出于意外,并非存心,这仇不报也不会对不起父母。”
“何为存心?何为意外?”
“这分别甚为简单,比喻你我均有儿女,你有刀,向我进攻,这当然是存心了,若果你爬上树,刀掉下来,我恰巧经过,死在你刀下,这便是意外,因为你并无杀我之心,你会内疚,感到不安;但若存心,则只有感到快意,不会感到后悔的。再者,父母生前根本就是一个横行霸道,杀人无数的人,人家要报仇被杀死的,这个仇便可以不报;又如吴三桂降满清,迎满人入关;秦桧私通外敌,杀害忠良而误国,使天下人均受其苦,这样的父亲若为人所杀,这个仇绝不能报,因为他自己就是反叛了父母,反叛了宗族与国家,他有成,则祸及天下,他失败则祸连九族,这样的人,他根本就不配做父亲,是国家民族罪人,死不足惜,死有余辜,若有人把他杀了,这个仇嘛,千万不能报。”
“你说得对!这么说,我这个仇非报不可了。”
“你能说给我听听吗?”
“自然可以。我姓钟,单名是一个宏字,自小就失了母亲,我是由爹爹一手抚养成人的,半年前,我爹碰到一个采花贼,要惩戒他,不料采花贼有同党,反把我爹害了,他是暗算了我爹的,你说,这个仇我该不该报?”
“这个仇当然要报,但是,你爹死时你在他身边吗?你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凌起右这一问,大汉为之一怔,不悦道:“你不相信,何必问!”
凌起石平心静气地说:“这是人命关天,儿戏不得!再说,就是你自己也要小心,别错杀了好人,却把真正仇人放过!你想想我这话对是不对!”
钟宏果然想了一会,点头说:“对!你说得对!”
“那你说出来听听,你爹被杀时你在他身边吗?”
“不,我不在他身边,是别人亲眼看到,告诉我的!”
“别人了他是你什么人?是兄弟还是朋友?”
“都不是,是一个陌生人!现在是朋友了!”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是偶然谈起的,还是专程告诉你的?”
“是这样的,”钟宏回忆地说:“我听得爹爹被害的消息之后,立即就赶到出事的地方去睬查。一晚,我发觉有个人走进一家房子去,我追着他,给他发觉了,我们打起来,后来他问我为什么追踪他,我告诉了他,他说这是误会!又说他和我爹是朋友,正在替我爹找寻凶手,他便把一切告诉了我!”
“唔,原来是这样的!钟老兄,你上当了,我敢肯定他说的不是真话!至于他为什么要说谎,我还不清楚,但他说谎是不会错了!”
“你不相信他的话?不信是我爹的朋友?”
“我不信!我怀疑他就是采花贼,杀害你爹的就是他!你不是看到他夜入一间房子?这就可疑!你把爹爹遇害的事告诉他,他就拿别人做挡箭牌,嫁祸别人,这是‘借刀杀人’,你被杀,或者别人被杀,对他都有好处!”
“对他有好处?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呢!若果你失手被杀,你爹的仇便不会有人再追凶,他可以无后顾之忧了。其次,你把对方杀了,等于报了父仇,了却心事,这样,也不会再追凶,他同样可以无忧无虑了!”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可惜我当时没有想到!”
“你不能太依靠别人的,别人的话,必须要好好考虑才能决定!比如我的话,你也要想过才好相信。对了,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你要找的仇人又叫什么名字?你还未说出来呢!”
“他叫做杨剑青!我要找的仇人是凌起石!”
“凌起石?这个人我听说过,但我不信他是个采花贼!他是个钦犯倒是真的,却不会是采花贼!”
“你不信?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几年前他大闹京师的事你听过没有?杀卫士,杀奸官,却投听说过他采花,当时他若果要采花,相信京师的女子不会逊于其他地方的!但是,当时京师并没有采花贼出现的消息,由此就是可以想到,他不会是一个采花贼!”
“不过,我说是当年,大约三年前是吧,和现在隔了三年,他会不会变了采花贼?我就不敢说了!”
“你以为他真会变了?”
“好难说。不过,三年前他已经可以出入禁宫,来去自如,杀卫士诛奸官
如探囊取物,三年后,他的武功必定是更高,你以为你打得过他吗?在未弄清楚之前,如果你和他拼斗,若果真如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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