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是黑夜,又五月夜,要想在树林内找一个人,无异如大海捞针,除了靠听觉之外,不容易看得到什么。凌起石明白这一点,且对他们无所谓爱恶,实在没有偏帮哪一方的必要,因此,他留在树林外,静静地等着,看他们是谁先出来,再作打算。
过了一会,果然有人出来了,是那个俏巧的身形,他又向外走,另一个黑影也出现了,喝道:“站着!你是走不了啦!”人随声到,追向对方。
两个黑影接近了,俏巧的一个手中握有长剑,指向对方说道:“你我素不相识,河水不犯井水,你为什么要加以破坏,阻我动手?”
大个的人影说:“谁说河水不犯井水,只怪你自己不先打听清楚,可别怪别人,你是个小偷,是杀人凶手,我是保镖,你东不去西不去,偏要到我做保镖的一家,叫我怎能不理?”
“原来你是何家的鹰犬,这么说,我就怪不得你了,好吧,邪正难共存,你想怎样,动手吧,有胆追踪,怎么无胆动手?”
“臭小子,你怎么骂人了,我不偷不抢,难道凭自己的本事找生活也犯法。”
“你不是犯法,你十分合法,你的主人就是国法,你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你说凭本事找生活,说得好听啊!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姓邹是不是?三日前掠余家姑娘的可是你?这也叫做凭本事找生活?”
“臭小子,你管得太多了,还是返家去管管你妹子吧!你妹妹偷野汉子你怎么就不管,却来管这劳什子,你不是找死!”
“废话少说,你不想我生,我也不让你活,你动手吧,我先让你三招,叫你死得瞑目。”
“好呀,黄牙未换,乳毛未褪,就要逞威吓人了,臭小子,看招!”一扬手中的刀口虚向上扬,却以左掌先进第一招。
“做惯偷鸡摸狗的总是鬼鬼祟祟,见不得人。”俏巧的一面挪动身子,一面说话,语带讽刺,对方不予作答,刀光一闪,疾进三招,砍“天庭”,劈两胁,用招甚快,三刀联成一气,实在只可作为一招。俏巧的又是冷笑道:“第二招了,还有一招我就还手啦!如果怕死,跪下来给我叩三个响头求饶,我也未始不可以饶你一命,进招还是叩头,赶快决定了。”
“臭小子,看招!”大黑影又是展开一片刀光洒向俏巧的,刀光漫天拨出,织成一片光网,朝俏巧的兜头罩下,就如大网网碟一样,可是俏巧的十分乖巧,她不但不闪不避,更点扑足前,一声冷笑,剑光陡然吐出几尺,疾如电闪般射向对方,直指胸膛。
大个子这一招本来用得很好,很有可能伤及对方的,想不到俏巧的竟然反应如此之快,后发制人,迫使大个子撤招急退,先求自保。
“怎么,我不过刚第一招,你就害怕了?你是耗子转世的,是不是?”
“你怎么说都可以,但你休想逃出我刀下。”
“笑话!且看谁死在谁手中吧,姓邹的,看招!”言出招发,攻势恍如江堤决裂,春雷乍发,一出手就幻出千百道人影,千百道剑光,只见她的剑光把对手团团围着,姓邹的没料到她的武艺如此精妙,竟是无法应付。
俏巧的一出手,凌起石就心头跃动,暗暗称奇,他想:这是什么人?怎会使这些招式?我从未和这个人见过,也不认识,难道是别人偷看的?
凌起石渐渐证实,这个俏巧小子所用的武功虽然精妙,却不博杂,其中还不时夹杂他的独门手法,他肯定这个人,直接间接必定与自己有点关系。于是就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这个人。想呀想的,给他想到一个人,猛的心头一震,自语道:“怎么?是她?真是她?”心有所疑,再留心细看,果然看出是个女子身型,早先不曾留意,没有发觉,此刻注视之下,觉得她身型果然是个女子,就更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凌起石想到这个俏巧的是他一个相识的人,不免高兴,高兴能在此地相逢,也高兴她有此功力,于是,他由暗处走出来,缓步走向斗场,淮备与她见面。怎料他的打扮己非昔日,他的外形也和过去不同,又在黑夜,她如何认得出来?她与姓邹的都怀疑来人是对方人,心中着急,怕来人出手相助对方,这样,自己就难以支持,在此心理影响下,他们都希望及早击败对方,免得夜长梦多,对自己不利。因此,双万都求胜心切,把攻势加强,这渐渐的形势对娃邹的更加不利,看来无法幸免一败了。
“你们都上吧!你还有多少人,都把他们叫出来吧,看我可会害怕。”俏巧的口中说着话,手底下都丝毫不慢,寒芒飞闪,忽东忽西,忽上忽下,一转快攻,大个子已经中了两剑,腹胁均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