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要抓住他做人质,威胁凌起石。怎知凌起石并非处在下风,他早先与老妇打仗一场,已经知道老妇的招数,应付起来十分方便,不似先前那样要捉摸了。他既然占了上风,就有余暇注意其他事物,他看到锦袍人向青松道人偷袭,生怕青松道人失算,一急之下,顾不了伤老妇,左手一掌劈出。震开老妇来招,右掌径劈老妇面门。招势极凶,掌风暗涌。她和凌起石打过一仗,已知他的功力非同小可,这时急怒发招,用劲更足,她如何还敢硬接?见到凌起石目光射向另一边,便如他目的不在自己,急忙斜闪,反手打出几枚暗器,人却向外跃奔,逃出去了。
锦袍人料不到会变得这么大,这么快,方自一愕,凌起石已经到了他身边,一手伸向他,他也练过武功的,早年还考过举人呢!但是,他就是年轻十岁,也绝非凌起是对手,何况此时是凌起石乘怒狂攻,劲力十足,更非他所能阻拦得住。他一掌打出,和凌起石的手掌接实了,恍如打在一块铁上,痛得缩手不迭,失声狂呼,退了几步。凌起石却并不追他,只向他发出一记劈空掌。掌劲一发,锦袍人应声倒地,恍如早经排练成熟一样。
锦袍人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叫救命。凌起石不理会他,急忙扶住青松道长,给他吃下解毒丸,再替他把脉。黯然说道:“道长,照脉看,生命可以保存,但武功就难了。”
青松道人略为一定神之后,对凌起石说:“谢谢你!不过,我是不行的了,你不必浪费精力,你快抓住这家伙做个人质,急速逃出去吧!这是个虎穴狼窝,不能耽待的,趁他的外援没到,你快走吧,稍后就迟了。”
“道长放心,他逃不了,他的人也进来不了。”
“你说什么?你把徐家所有的人都杀了?太残忍了!”
“不,道长不要误会,我入来并未杀害任何人,我只是把这里的阵法改变了一下。他们本是用来围困刺客的,我把他的阵图变了,他们就找不到进路,也找不到退路,变成瓮中之鳖,有翼难飞了。”
“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不急于抓人了。”
“道长,你现在觉得怎样?”
“我感到似有千百条蜈蚣毒蛇之类在身体的里面乱窜乱咬,十分难受。”
“你不要担心,我用内力助你驱毒。”
“不,你先别这样,听我说!”
“你说吧,我听着。”
“我是不行的了,你不用多花精神了,你听我说,快抓住他,要他带路,把地牢、水牢中的人放了。据我所知,他在水牢与地牢中最少困有十个人以上,你若给他逃了,那些人就没命了。”
“道长你放心,他逃不了的,还有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你把我的衣领撕开了,里面有一张很薄的羊皮,你拿了它,再把我的剑,一并送到青云庄去,交给庄主邵青云,他看了,自会明白,他若问起我,你将所知所见尽都告诉他好了,我的剑,剑,剑……”青松道人死了,凌起石解下他的佩剑,配到自己身上,藏好了羊皮,然后再抓着姓徐的要他带路。结果,找到了十七个被囚的人,有侠客,有强盗,凌起石不知他们的底细,都放了他们,只有一个恃着一身武功,以怨报德,要挟凌起石给他五百两银子,而激怒了凌起石,把他击毙当场。
徐家是个富甲百里的大财主,家财甚多,珍宝玩品也甚多,凌起石想起了义姐说过的话,所有女孩子都喜爱饰物,会令女孩子一生一世不会忘怀。他想起了自己所爱的人,就在大批珍饰中拣了几款,和在微山湖选到的几款包在一起,准备将来送给吕玉娘。
凌起石本来不曾准备在徐家逗留多久,所以埋葬了青松道人之后,便匆匆告别,直朝青云庄而去。
凌起石依照青松道人死前指示,沿途疾驰,五日之后,青云庄在望了。凌起石想起此行的任务,使略略检点一下衣着,然后走向青云庄,求见庄主。他看到神态傲慢壮丁,先就不高兴,及至道出姓名,说有要事求见庄主一面,对方那爱理不理,爱睬不睬的神气,更叫他气炸了肺,若不是看在青松道人面上,他纵不出手教训,也会拂袖而行了,但既是受了青松道人所托,便只好耐着性子了。
不过,人到底是人,忍耐有个限度,假如超出了这个极限,就要爆发了。凌起石就给对方迫得无法再忍,终于吵了起来。他指着守门的庄丁说:“我是受人之托而来,既然你们不肯代我通报,我亦不敢勉强,我只想知道你是叫什么名字,朋友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