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们不会想到我就是凌起石的,我现在的名字是铁锋!你若再见到我,叫我铁大爷就是!”
“你不去见见我老爷?他常常提起你!”
“你看,他会不会出卖我?”
“我看不会,也不敢!”
“你说他不会?为什么?”
“我看他不似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对他们有大恩,他不会恩将仇报的!”
“你说他不敢,又为什么?”
“你大闹京师,天下闻名,连京中的人也奈何你不得,这儿更无人能奈何得你了,他怕你报复,怎敢得罪你?所以我说他不敢!”
“说得有道理。我很高兴,你懂得这样分析问题。”
“凌大侠,你们到底是一场朋友,我认为还是见面好。”
“不过,我还是以本来面目见他的好,你也别对他说已见到我,更不能说我叫铁锋,知道了?”
“我明白的!我不说!”
“好!你以后每晚三更鼓响就到后园等我,我再传你一些武艺,一两年后,你就可以对付许多贼人了!你先出去,我随后就来!”
“是!”乔玉莲不是走开,而是投怀,她感激得流泪了。
“玉莲,不要给人看到了!唔,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已经订婚啦,你想不到吧?”
“你订婚了?她是个女侠?”
“不,她是一位官家小姐,你想不到吧?”
“想不到!”她忽的笑了,她不但想不到,也不相信。她以为他见她流泪,怕她缠着他,所以那么说的,她怎也想不到那是真事。
乔玉莲走了,凌起石自己也感到奇怪,怎会把自己订了婚的消息告诉她,但他没有作深入的去想,只一掠而过,便抹去化装,悄然向后园走去。看到杨氏夫妇仍在亭中,身边已多了一个侍婢,她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和凌起石分手的乔玉莲。
凌起石突然出现,杨立志夫妇真是又惊又喜,急急忙让座,凌起石笑笑说:“杨兄不必客气,一别多年,杨兄已经做官了,可喜可贺,不知有几位公子了?千金呢?”
“有一个犬子,大约已经睡了,要不倒该叫他来拜见恩公!你这几年还好吧?恩公可曾结婚?”
“飘泊江湖,忽东忽西,四海为家,哪有时间结婚,至今依然还是一条光棍!”
“恩公也该考虑成家才是。”
“杨兄说得不错,男大当婚,我是应该考虑的。不过,我虽未成家,却已经订婚了!”
“啊,大好了!不知是何等人家?几时成婚?”杨夫人问道。
“结婚不会这么快,总得在三五年后,不过……”
“不过什么?”杨立志问。
“我四海为家,只怕成婚之后,不知如何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怕什么?恩公救我们脱险时,我们不是更狠狈?”
“这也是,但杨兄是个读书人,前途远大,我可不同,有家难归呢!”
“恩公别再说这种话,来来,我们喝两坏!痛痛快快的喝!”杨立志自己先喝了一怀,再斟。凌起石也陪他喝酒,干了一杯。
杨立志酒量倒是不错,他究竟喝了多少杯,凌起石不知道,但他已经看得见杨立志已喝了十杯过外了。酒喝多了,又遇故人来访,杨立志一时感触,竟是满口抱怨,说自己官小权小,人微言轻,无法对付一些财雄势大,根深蒂固的恶霸,无法替百姓伸冤,实在有愧于心,说来不胜欷嘘。
“杨兄,你放心,玉莲聪明好学,将来必能对你大有帮助,遇有疑难,不妨和她商量!”
“恩公说得不错,玉莲确实帮忙不少,我不会忘记的,我会待自己人一样待她!”
“这就对了!”凌起石说:“杨兄,我是个钦犯,谅你早已知道,今晚之后,又不知几时才有机会再见面了,隔墙有耳,我该走了,你们千万别说曾见过我,也休说认识我,否则,你会惹来无限麻烦,甚至杀身之祸,这一点,千万记住了,玉莲,你也记住了!”
“是!婢子记住了!”
“恩公这就走了?”杨氏夫妇齐问。
“走了,祝杨兄平步青云,直上九霄,后会有期。”凌起石举起酒杯,一口喝干了,飘然而去,迅即隐没在夜幕中。
杨立志目送凌起石远去之后,慨然说:“古人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底神龙是怎样,没有人见过,恩公行踪飘忽,倒真如神龙了呢!”
杨夫人也叹息,她想到当年受族长迫害,已无生路,幸得凌起石相救才保得性命,她有今天,拜凌起石所赐呢。夫妻俩抚今思昔,自然是百感交集,无限感慨了。
当晚无话,翌晚,二更过后,乔玉莲就作准备,听到三更鼓响
,便由亭顶上跃下,刚现身,便看到凌起石已经在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