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有回应,于是我再应了一声。
“哦,我是程静平。”低沉缓慢的声音让我一愣,我使劲一想,觉得有些耳熟,但突然这样贴耳听,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你好,程伯伯……”
“你是夏沫的姐姐?”我正想说,是否让沫沫接电话,他掐断我的话。
我收回手答了声是。
“夏沫这姑娘不错,不过你们两姐妹性格倒是差异很大。”他突然放柔声音。
“是的,程伯伯。”
他低低一笑,嗓音沙沙的,“不过我倒满喜欢她朝气的性格,虽说不拘小节,但也知分寸。”
“哦,谢谢。”我回笑道,可暗自觉得,这话由我爸妈来听更加恰当一些。
“好,你跟夏沫说一声,晚上有空,回家来过节,文仔说今晚要去你们家拜访,没关系,晚一点也可以。”
“好的,程伯伯,我会转告。”
“嗯,我会再与夏老联系。”他随即便挂了电话。我怔怔看着电话,直到夏沫推门,问我水果准备得如何。
我跟她说了电话的事,她吃得满口的桔子,满不在乎的咕咙点头,“哦,我知道了。”
我笑道:“别吃这么快,多着呢。”
“知道。”她给我递清洗好的水果。
“姐,你们还好吗?”
“好啊。”
“那就行了。”
我们默默的摆弄着,她突然又道:“你怎么不问你们出国这几个月,我和文豪的情况?”
“你们不是很好吗?还要问什么?”
“你觉得文豪怎么样?”
“很好,很优秀。”
“比起姐夫来如何?”
我抬眼啊了一声,老实道:“没有想过,也没有比过。”
“你要是跟姐夫过不下去了,会不会考虑他?”她有意无意道,弄不清楚是开玩笑还是随口一问。
“不会,我怎么会去撬你的墙角。”
“姐,你不会还怪我吧,毕竟我……”
我看了她一眼“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出去吧,别说这些。”
我将欢欢给爸爸把玩,吃过水果即上楼睡觉,不一会便睡得死沉,迷迷胡胡间,听到楼下轰闹的声音,我困难的睁睁眼,思绪一下子便飘到去的过过的时候,也是半梦半醒时,半夜间,传来亲人熟悉的嬉笑声,感觉如此的温馨。
太阳已经下山,我半个身子露在被外,傍晚果然凉了,我摸摸堵住的鼻子,拉开窗帘,看到太阳下山的地方,有一轮弯月,早早的出现,汲着鞋下楼,原来果真是他们四人在玩牌,不过是程文豪换了肖逸的位子罢了。
“妈,我好像有些感冒,肖逸还没有回来吗?”
程文豪转过头,笑着点头,朝我打招呼:“家宜,终于睡醒了,快来,这里加你一个位。”
妈妈帮我拒绝,招呼他们自己玩,“家宜这阵身子虚,让她休息,等会肖逸回来要心疼了。”
“可不是,我姐夫可疼老婆了,去年大姐病时,差点吓掉他半条命,结果只是感冒。”小鸣大笑道。
“你怎么这么不会讲话呢?只是感冒?你还想姐病成什么样?你说你说。”乐怡推开夏鸣,抢过牌,剥夺了他玩牌的权力。
妈妈给我找来衣服套上,我抱着欢欢看爸爸的牌。
“你们打慢点,爸爸跟不上。”
“行了,知道了,不打的人,别插话!”沫沫道。
程文豪时时趁着空档,来逗欢欢,惹得大家不快,我干脆抱着欢欢到院里溜哒。
我有些耳鸣,倒是欢欢一听到肖逸的车子开近,便从我手上跳了下去,一下子便跑出了院门。
我忙跟了上去,“喂,欢欢,慢点。”
肖逸刚关上车门,欢欢就拼命拽着他的裤脚,汪汪不停的叫,肖逸一手揽起它,一手将外套给我,“怎么手这么烫?”
“睡一觉就这样了。”
“吃过药没有,你每次感冒都来势汹汹。”他抚抚我额角。
“没关系,可能睡得太熟太沉了,人还昏昏沉沉的。”我有些有气无力。
妈妈道:“肖逸来啦,有帮我向亲家母问好吗?”
肖逸一边搂着我进门一边笑道:“有,她还说你们教了一个好女儿。”
我扑哧笑出来,鼻子总算是通了。
程文豪只起身打了个招呼,只笑笑一个人低头玩着桌面的散牌。
我将欢欢抱给他,与他道:“最近诊所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比预期的好。”他淡淡答,没见多少喜悦,只专心低头逗着欢欢,欢欢与他不熟,正张牙舞爪想躲开他的怀抱。